明明有辦法幫東平郡王脫困,就是稍微麻煩了些,何必低三下四的求人呢?
他們幾個平常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結果幫東平郡王還要把她繞進去,以達成自己的目的,季清寧打心眼裡鄙視溫玹。
既然章老太傅安排她住進這間學舍,除非她自己走,否則誰也休想轟她離開!
季清寧不會承認拴住她的是屏風後的花梨木浴桶。
但凡有另外一間可以擺的下一張浴桶的學舍,她一定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一個只能打地鋪睡的學舍,真以為她稀罕待呢。
她把話說完,一個個不說話,季清寧來了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話同樣沒毛病。
但是打造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聽著就匪夷所思啊。
要這樣的匕首這麼好打造,堂堂東平王至於向皇上討要,皇上賞賜之後,還放在祠堂供著麼?
東平郡王看向溫玹,一臉的祈求。
溫玹把手中茶盞放下,“或許你可以試著相信他。”
溫玹說的是真心話,然而聽在季清寧耳中,這是在諷刺。
諷刺她。
更是諷刺認她做大哥的東平郡王幾個。
她還就不服氣了!
難道只有他能幫東平郡王度過這一關嗎?
不要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季清寧認真的畫圖紙,這一忙,就顧不上午睡了。
她洋洋灑灑的寫了七八張紙,還有匕首的圖紙,足有厚厚一摞。
差不多去上課的時候,季清寧把那一摞紙遞給東平郡王,一起遞過去的還有那斷的匕首,“你找個打鐵鋪子照著我寫的打造。”
東平郡王將信將疑的接過,季清寧知道他不信她,便道,“眼下除了相信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東平郡王心下嘆息。
季清寧也沒多說什麼,就邁步走了。
東平郡王看著手裡厚厚一摞紙,陸照拿了兩張,翻看著道,“我看他是認真的。”
雖然紙上寫的東西他看不懂。
但能花一箇中午時間寫這麼一摞,就算閒得無聊也不會無聊成這樣啊,有那時間倒頭睡一覺不好嗎?
溫玹走出來,從東平郡王手裡接過圖紙,他看了幾頁,道,“給我吧。”
東平郡王看著溫玹,“你要做什麼?”
“我讓軍器監試著看能不能打造出來,”溫玹道。
唐靖看著溫玹,“你相信靠著這一摞紙就能打造出削鐵如泥的匕首來?“
遠處,茂國公世子走過來,隱約能聽到“削鐵如泥”四個字。
陸照看過來,茂國公世子搖著玉扇就走遠了。
溫玹把那一摞紙疊好,“能不能,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東平郡王道,“萬一不能呢?”
“要真不能,皇上要砍你腦袋,我儘量求情幫你留個全屍,”溫玹道。
東平郡王,“……。”
“我謝謝你啊,”東平郡王呲牙。
溫玹只是說笑的,東平郡王不過損壞了皇上御賜的匕首,不至於嚴重到被皇上砍腦袋,最多打個幾十大板,嗯,打的是東平王,要是打的是東平郡王,他不至於慌成這樣了,畢竟打板子的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只要不把他打死打殘,休養大半個月就又生龍活虎了。
因為匕首是賞給東平王的,東平王一沒有護好它,二沒有管教好兒子,兩罪並罰,四十大板絕對跑不了。
溫玹沒有去上課,拿著那一摞圖紙就走了。
東平郡王目送他走遠。
唐靖拍著他肩膀道,“放心吧,溫兄拿走了圖紙,就代表不論成功與否,這黑鍋,他都替你背了。”
東平郡王也是這麼想的。
有這麼一個有本事背鍋的兄弟,內心很安定啊。
溫玹一連幾天沒來書院,中午露了個面,沒來上課,季清寧覺得他應該是回書院有事,事情辦完就走了。
這些日子一個人住,不要太爽,一張大床怎麼翻都沒事,溫玹要是回來了,她就只能打地鋪了。
雖然多鋪一床被子,地鋪也沒那麼硬,但是地上寒氣重,男人只要身上沒傷,睡睡還沒事,女子本就容易體寒,能不打地鋪還是不要打地鋪的好。
溫玹不在,季清寧就想做什麼做什麼了,中午小丫鬟幫著打了大半浴桶的冷水,她拎兩桶熱水來,就能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