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舍內。
肅寧伯世子把溫玹懼內的流言傳出始末和盤托出。
越說聲音越小。
見溫玹額頭顫了又顫,他嗓子乾癟道,“雖然出了點岔子,但至少能確定那季家小子不是溫兄你的剋星……。”
溫玹氣笑了。
這是出了點岔子嗎?
這岔子出的他想把他們兩一起掐死,“你們兩一個是侯府世子,一個是伯府世子,一個七品小官之子也值得你們這麼當回事?”
如果只是簡單的七品小官之子,他們肯定不會放在眼裡,甚至到他們跟前說話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雲陽侯世子神情嚴肅道,“不是我們太看得起他,實在是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滿京都的權貴,上到皇子王孫,下到地痞流氓,讓你臥床躺半天的都沒有,那季家小子一進京,你就臥床養了小半個月的內傷。”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溫玹更惱火了。
他被兄弟長他人志氣滅他威風了。
懼內一事連累他威名受損,溫玹正愁怎麼讓他們吃點苦頭,結果人家就把機會送到他跟前來了。
溫玹把趕季清寧出四海書院的重任交於雲陽侯世子和肅寧伯世子。
兩人以為自己聽岔了,聲音拔高了幾分,“讓我們兩趕?”
“章老太傅說你都趕不走他啊。”
他們就更不可能了。
溫玹看著他,眼底一簇火苗在跳動,“你們要是能趕他走,省的我出手,就算你們將功折罪了,要是趕不走,那我信他有些邪乎,你們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懼內一事既往不咎。”
雲陽侯世子慫道,“有沒有別的辦法將功折罪?”他們答應趙王世子了啊。
溫玹好說話道,“你們要實在不願意也行,我這就送你們回府,讓雲陽侯和肅寧伯揍的你們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雲陽侯世子,“……。”
肅寧伯世子,“……。”
這還有的選嗎?
“趕他出書院這麼點小事就放心交給我們兩吧!”
兩人異口同聲。
他們的爹平素就耳提面命讓他們別和溫兄混,他們把自家父親的話當耳旁風,現在因好奇心作祟,害溫兄多了個懼內的名聲,溫兄不計較還好,他要是問罪上門,他爹一定會把他們往死裡頭打,打到他們從此和溫兄斷絕往來的那種。
他們兄弟不多,少一個人生得少多少的樂趣啊。
再者溫兄鐵了心要趕季家小子出四海書院,要是輕而易舉把人趕走便罷,若是不能,他們作為兄弟,能不在旁幫著出點餿主意嗎?
他們可以先禮後兵,沒準兒能直接勸動呢。
看他們應的還算痛快,懼內一事溫玹就沒揍他們了。
他懼內?
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也沒這可能。
再說季清寧,在食堂用了午飯後,就和趙垣他們出了食堂,她和趙垣都第一次進四海書院,杜子波和張歷便帶他們四下熟悉環境。
不過趙垣身子弱,多走會兒路就會抑制不住的咳嗽,只逛了小半個時辰便回學舍了。
季清寧從雲陽侯世子他們屋路過的時候,被他們叫住,季清寧挑了下眉,“你們叫我?”
“進來說話,”肅寧伯世子道。
季清寧就進去了。
她也好奇他們兩會和她說什麼。
今兒他們兩幫了她兩回,還沒道謝呢。
正好趁機道聲謝,雲陽侯世子道,“言謝就不必了,我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季清寧好奇,“受誰之託?”
“趙王世子,”雲陽侯世子道。
“……。”
“不過我們怕是要有負趙王世子囑託了。”
“為什麼?”季清寧都覺得自己問題太多了。
“因為溫兄讓我們幫他趕你出書院,”雲陽侯世子一字一頓。
“……。”
季清寧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所以你們把我叫進屋是給我下戰書嗎?”
“……你要這麼認為也沒錯,”肅寧伯世子笑道。
“我們無冤無仇,甚至還有點合我們胃口,奈何你得罪了我們兄弟啊。”
“溫兄和章老太傅打賭,一定要趕你出書院,他的脾氣我們瞭解,他想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
季清寧笑了,“巧了,我想做的事也沒有做不成的。”
“執拗沒好處,”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