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見識下他的才學,也好心服口服。”
幾句話一說,整個崇志堂氣氛都激憤了起來,大有書院不給個說法不罷休的架勢。
季清寧聽得白眼直翻,不知道一個個為何那麼容易受人煽動,都是免試進的書院,還分什麼高低貴賤,有本事直接考啊,那才叫讓人心服口服,再者,他們這樣的,幾乎不拼科舉,不都是蒙祖蔭拼爹拼爹的爹嗎?
這事不擺平,這課沒法往下上。
季清寧也知道他們是替雲陽侯世子他們出頭,不一回讓他們死了心,往後只怕會沒完沒了。
她是來躲被送回太平鎮,可沒想過雞飛狗跳的日子。
季清寧起身道,“既然他們質疑我的才學,那就請夫子出題,看我有沒有資格待在崇志堂。”
荀夫人正有此意,笑道,“那我便出題考考你。”
略一思岑就有了一題,道,“書院外有一塊大靈璧石,擺在那兒有好些日子了,尚未題詞。”
“你便提幾句吧。”
這題提的妙絕。
書院這麼多大儒,連章老太傅都在,卻遲遲沒有題詞,說明還沒有中意的。
所以這題季清寧答不好不算丟臉。
只要她答的勉強過關,答出崇志堂學子的水平即可。
荀夫子讓人端來筆墨紙硯,就擺在他授課的桌子上,季清寧走過去。
提筆沾墨。
未加思索直接落筆。
不多會兒就寫完了,季清寧把筆放下,道,“請荀夫子過目。”
她退後一步。
荀夫子瞥了一眼,嘴角一抽。
這字——
連進書院都不夠格啊。
但多看兩眼,眼角就不抽了,連忙把桌子上壓著紙張的鎮紙移開,拿起來仔細看了幾遍,越看眼睛越睜大,最後眸光落在季清寧身上。
荀夫子的神情舉動,大家有目共睹。
之前挑釁的學子道,“荀夫子,她題的詞是?”
荀夫子把那紙三兩下捲起來,道,“你們說的不錯,她確實不該被安排在崇志堂讀書。”
“這節課改為溫書。”
說完,他看向季清寧,“你隨我來。”
季清寧一頭霧水的跟著荀夫子走了。
誠心堂。
溫玹、雲陽侯世子以及肅寧伯世子坐在那裡聽課,是聽的百無聊奈。
給他們上課的是書院的柳副山長。
枯燥、無趣。
比催眠曲還管用,不多會兒人就開始犯困了。
偏還不能困,不然會被罰站,手心挨木板。
當然也有不怕的,比如溫玹。
打的次數多了,再加上靠山硬,連親爹都管不了他的那種,書院的夫子見他是真爛泥扶不上牆,便都放棄他了,對他的要求已經降低到只要上課不要打呼就成的地步。
不過今天,溫玹有點反常,雖然沒有正襟危坐,但也沒有無形無狀的趴在桌子上,精神狀態和平常全然不同,平常是昏昏欲睡,今天是精神抖擻。
雲陽侯世子有點相信他昨晚睡得很好了。
雲陽侯世子,“……。”
睡大床失眠,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睡軟塌居然睡的香。
他這兄弟是什麼樣的奇葩啊?
書翻了幾眼,雲陽侯世子無聊道,“不知道崇志堂如何了?”
肅寧伯世子與他一桌,坐在溫玹後面,低聲笑道,“你表弟在崇志堂說一不二,又一向唯你馬首是瞻,你讓他刁難人,他會奉若圭臬,季家小子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雲陽侯世子對自家表弟辦事還是很放心的,尤其怎麼做,他都安排的很細緻,照著辦就成了,出不了岔子。
就是沒能親眼去瞧一瞧,有些可惜。
正走神,突然門被敲響。
雲陽侯世子抬頭望去,只見荀夫子走進來。
看到荀夫子,他沒什麼反應,可看到荀夫子身後跟著的季清寧,雲陽侯世子就嘴角狂抽了。
他、他、他……
他這會兒不應該在崇志堂被他表弟刁難嗎?
怎麼會被荀夫子帶來誠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