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照就那麼被小廝押著到了他爹肅寧伯的書房。
肅寧伯坐在那裡,臉快拉成驢臉長了,那臉色難看的陸照小心肝都打哆嗦,他這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嗎,上回他喝酒輸了穿女裝,他爹憤怒臉都沒這麼難看啊。
陸照上前,喚道,“爹?”
肅寧伯氣的拍桌子,“你還有臉叫我爹?你在書院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他在書院沒幹好事啊,不是,沒幹什麼壞事啊,也不是,是沒幹成什麼壞事啊?
就算看點話本子,也還有溫玹他們陪著,他爹就算氣,不至於氣成這樣啊。
門外,肅寧伯夫人走進來,見兒子一臉茫然,趕緊道,“還不趕緊跪下認錯!”
這兩天,肅寧伯的臉上就沒見過一絲笑容,憋著氣要教訓兒子呢。
肅寧伯夫人擔心了兩天,一聽下人稟告世子爺回來了,就火急火燎的趕了來,走的急,頭上湧出一層細密汗珠。
陸照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娘,“我沒犯什麼錯啊?”
肅寧伯夫人瞪他,“你爹惱你讓小廝買話本子塞人季家少爺枕頭底下的事!”
陸照,“……!!!”
這事他爹是怎麼知道的?
陸照扭頭瞪身後跟著的小廝。
小廝比他還要震驚,見他懷疑,頭快要甩飛了,小聲道,“我沒告訴任何人。”
這麼丟人的事,他怎麼可能往外說呢,世子爺不要臉,他還要呢。
當著他爹的面,小廝說沒有那就是真沒有了,可這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爹是怎麼知道的?
陸照還在想是誰嘴巴這麼大,敢和他爹告黑狀,就被他娘踹了膝蓋窩,直接跪在了地上,疼的他是呲牙咧嘴。
肅寧伯夫人踹兒子跪下後,就去勸肅寧伯了,“照兒是為雲陽侯世子抱打不平,所幸沒有釀成大錯,罰他去祠堂跪一天反省吧。”
肅寧伯氣的不行,指著陸照道,“人家雲陽侯世子受什麼委屈了,需要他幫著抱打不平的?!”
“要不是我碰巧讓人去書院看他老不老實,你的好兒子就被人利用了!”
這些事,肅寧伯夫人都還不知道,這兩天肅寧伯的臉色難看的,她不敢多問,免得受兒子牽連被數落慈母多敗兒。
陸照瞪圓眼睛道,“把話本子放我們枕頭底下的是爹您的人?!”
“爹,您身邊怎麼會有這麼吃裡扒外的……。”
話還沒有說完,肅寧伯抓起桌子的鎮紙就朝兒子砸了過去。
好在陸照眼疾手快,身子一側就躲了過去。
好好一方鎮紙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男子站在肅寧伯身側,是目不斜視。
他就是世子爺口中吃裡扒外的那個,不怪世子爺說這話,他也覺得伯爺不正常,從書院回來,他為自己坑了世子爺請罪,結果伯爺惱世子爺惱的想去書院把世子爺抓回來痛打,但還是誇他忠心,賞了他一百兩,不要還不行。
到這會兒,陸照才知道他買話本子試圖讓季清寧挨罰的事,早就被茂國公世子識破,還要將計就計把他們都趕出書院,他要早知道這事,那天在戒堂就多踹他幾腳了!
肅寧伯站起身來,他朝陸照走去,肅寧伯夫人強忍著才沒有擋在兒子跟前,只見肅寧伯怒道,“還不快起來!”
陸照面上一喜,“爹,您不生氣了?”
肅寧伯想一掌把兒子劈府外去。
他臉都難看成這樣了,他兒子是哪隻眼睛看出來他氣消的?
陸照問完就後悔了,縮著脖子道,“我這就去祠堂反省。”
說完,他轉身就走。
肅寧伯眸光一掃,兩小廝就把陸照抓了,陸照掙扎不掉,肅寧伯夫人忙替兒子說情,“照兒已經知道錯了,書院也責罰過了,老爺還要打照兒不成?”
肅寧伯氣的拂開自家夫人的手,“打他都算輕的!打他之前,先去季府賠禮!”
丟下這一句,肅寧伯大步出了門,陸照被兩小廝摁著跟在身後。
陸照懵的厲害,他爹是吃錯藥了嗎,他是有意坑季清寧,但沒成功,還自己倒了黴,抄了兩天的院規,四海書院的院規足足有肅寧伯府家規三倍,抽筋都快要抄斷了,他爹還要摁著他去季家賠禮?
他知道錯了,下次不再犯不就成了嗎?
肅寧伯不是開玩笑的,陸照也不敢丟開小廝的手逃跑,除非他準備離家出走再不回來了還差不多。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