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王退下後,皇上也走了。
蕭貴妃和皇上一起走的。
她才為了幫東平王落了太后的臉面,留下來只會戳太后的眼堵太后的心,萬一有哪句話說的不好,沒得被太后藉機訓斥,還是早走為妙,和皇上一塊兒走,沒準兒皇上晚間去她那兒。
蕭貴妃趁機邀寵,“皇上日理萬機辛勞,臣妾做了您最愛的栗子糕,一會兒給您送去。”
要是以往,皇上會讓蕭貴妃讓宮人送,這回道,“朕晚些時候去昭陽宮陪你。”
蕭貴妃喜不自勝,含羞帶臊。
皇后走過來就聽到這一句,臉頓時陰了下來,不過等她上前,皇上已經走遠了。
蕭貴妃知道皇后在身後,她和皇后一向不對付,兩人針尖對麥芒,她心情正好,可不想被皇后攪了好心情。
蕭貴妃當不知道皇后過來了,扶著宮女的手走遠。
皇后見了暗氣,宮女瞧著遠處一嬤嬤疾步過來,小聲道,“那不是許嬤嬤嗎,走的那麼急,莫不是昭陽宮出事了?”
許嬤嬤是蕭貴妃的貼身嬤嬤,是蕭貴妃最信任的人。
許嬤嬤神色匆匆,湊到蕭貴妃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蕭貴妃就扶著許嬤嬤的手匆匆離開了。
皇后若有所思道,“立刻派人去打聽。”
這邊皇后回鳳鸞宮,才喝了杯茶,去打聽訊息的宮女就回來了。
皇后放下茶盞,拿帕子擦拭嘴角,宮女走上前,回道,“三皇子又失蹤了。”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一個病秧子,倒是比誰都能折騰。”
“失蹤多久了?”皇后問的漫不經心。
三皇子早產命大沒死,但從胎裡帶的孱弱病,註定他和儲君之位無緣,不過就是用藥吊著命,太醫斷言,他沒剩多少日子了。
要是尋常,皇后不會說什麼,沒有子嗣的后妃成不了氣候,但誰讓蕭貴妃今兒沒事找事,為了幫東平王,竟然落太后的臉面,她把這把柄送到太后手裡,太后定會讓蕭貴妃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招惹。
皇后從鳳椅上起身,宮女不知道她要去哪兒,但以她對皇后的瞭解,肯定是把三皇子又失蹤的事捅出去,她連忙阻攔道,“昭陽宮的小蘭和奴婢說這事的時候,問了奴婢一句,潛山公主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扶綏公主手裡?”
皇后腳步一滯,柳眉緊鎖,“什麼把柄?”
宮女搖頭,“奴婢也不知道,蕭貴妃知道三皇子又擅離別院,擔心會被娘娘您知道,扶綏公主說她握了潛山公主把柄,這個把柄足夠保三皇子離家出走回了。”
“蕭貴妃問潛山公主什麼把柄,潛山公主沒說。”
宮女越說聲音越小,因為皇后的臉冷的駭人。
皇后匆匆離開,不過之前是準備去永寧宮,這回改去潛山公主的寢宮了。
她的女兒竟然被人逮住了把柄,她這個母后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平常進潛山公主寢殿都有宮人銅川,這回皇后沒讓,直接就進寢殿了,皇后腳步放輕,就聽到女兒潛山公主在罵人,“你們一個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糊弄我?”
“他不是被你們揍的半個月都下不來床嗎?!”
“他為什麼在四海書院讀書?!還題了詞被雕刻在父皇賞給四海書院的靈璧石上,還和東平郡王他們斗酒贏了?!”
幾個公公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們也不想欺騙公主,實在是公主交代的差事他們完不成,為了不挨板子不得不撒謊討她歡心。
誰想到那季家大少爺命這麼大,幾次三番招惹煜國公府三少爺還能全身而退,甚至和人住一間學舍了,簡直不敢相信。
潛山公主要拿鞭子抽他們,把對季清寧的怒氣撒他們身上,只是鞭子還沒有抽下去,皇后進來了,嚇的潛山公主一把將鞭子扔了,一邊讓小公公們快起來,然後迎上去道,“母,母妃……您怎麼來了?”
說完,扭頭瞪宮女,“也不知道通傳一聲!”
皇后氣的不行,抬手讓跪了一地的宮人退下,然後問道,“你被扶綏公主逮住什麼把柄了?”
“沒,沒有啊,”潛山公主下意識的否認。
只是她是皇后生的,皇后一眼就看出來她心虛了。
她女兒是真的有把柄落到了蕭貴妃女兒手裡!
皇后恨鐵不成鋼,問潛山公主的貼身宮女紅豆,“你來說!”
“敢有一個字隱瞞,本宮杖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