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趙夫子,急急忙從誠心堂離開,就為了驗證季清寧說的勾股定理去了。
屋內,趙夫子看著小廝測量,然後記錄在冊子上。
門外,一小廝過來道,“趙夫子,顧山長請您去章老太傅那兒一趟。”
趙夫子壓根就沒注意聽小廝的話,擺手道,“我沒空。”
小廝便退下了。
趙夫子一連讓人測了大小八九間屋子,所測量出來的結果和算出來的一樣,甚至算出來的更為精準一些。
趙夫子坐在椅子前,看著那些凌亂紙張,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廝沒能請到趙夫子,顧山長便親自來了,都上前了,趙夫子都沒發現呢,顧山長詫異極了,“這是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
趙夫子被拉回神來,看著顧山長道,“你怎麼來我這兒了?”
顧山長掃了眼書桌道,“書院來了個好苗子,章老想著你入書院這麼久,還沒有收過學生,想讓你考驗一番,看夠不夠資格做你的學生。”
趙夫子請顧山長坐下說話,道,“你這個山長也沒收過幾個學生,既是好苗子,怎麼沒自己收下?”
顧山長嘆息,“你以為我不想嗎,章老說我收,還不如他自己收了,非要緊著你嗎?”
趙夫子挑眉,“是什麼樣出類拔萃的學子,竟然你們爭搶?”
顧山長笑道,“是個才學過人還不畏強權,頗有膽識的後輩,僅憑一顆棋子就讓章老認輸,趁著他高興,我敲了他一副古畫,他都不帶皺眉的。”
和章老太傅熟悉的人都知道章老太傅最珍愛那些字畫孤本,誰要能從他手裡要到點古畫,都夠吹牛半年了。
顧山長是難得見章老太傅那麼高興,試著獅子大開口,沒想到章老太傅隨便他挑,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趙夫子驚詫不已,是什麼樣的好苗子讓章老太傅這麼欣賞的?
章老太傅念著他,趙夫子心中感動,但收學生這事,他沒同意。
他是熬不住顧山長軟磨硬泡才答應每月來書院教兩天課,上午教率性堂,下午教誠心堂,他並不在書院過夜,一把老骨頭可受不住這樣的奔波。
收了學生,要麼他常來書院,要麼學生經常往他府上跑,對誰都是折騰。
趙夫子笑道,“章老的好意我心領了,學生我就不收了。”
推辭是意料之中的事,趙夫子道,“你確定不考驗一下就直接拒絕?”
趙夫子失笑,“若真要收學生,我倒是有個中意的人選,只是我怕沒什麼好教給人家的。”
要收就要收個自己合心意的,章老太傅和他擅長的不一樣,章老太傅瞧著不錯的,未必合他的意。
顧山長詫異,“書院的學子還有你教不了的?”
趙夫子就拉著顧山長聊勾股定理,顧山長一聽就知道這要是對的,那用處就大了。
“那學子叫什麼?”顧山長問道。
雖說書院的學子他記住的不多,但能讓趙夫子懷疑自己教不了程度的,不可能明珠蒙塵。
只是他隨口一問直接把趙夫子給問懵住了。
他好像還不知道那學子叫什麼,瞧著挺面生的,不過既然在誠心堂,那就是書院的學生了,又和溫玹比試,一問便知。
學子叫什麼不重要,他收學生又不看家世,重要的是這學子對算術鑽研到什麼程度,他準備找幾個難題試試他的深淺。
嗯,趙夫子一門心思找難題,卻不知道章老太傅讓他收的就是他看中的,等他發現,腸子沒差點悔青。
顧山長見趙夫子無心,便沒再勸,不打擾他就告辭了。
他去了章老太傅的竹屋。
章老太傅在院子裡喝茶,清風徐徐,好不愜意。
顧山長走進去,笑道,“近來章老可是心情一日比一日好,莫不是府上有大喜?”
但沒聽說啊,何況章老太傅是皇上最為敬重之人,他可少見他心情這麼好過。
顧山長坐下道,“趙老沒有收學生的打算,要收也收他自己看上的,那季家少爺,我收了。”
章老太傅一聽,笑道,“我讓給趙老,可沒打算讓給你。”
顧山長不明白,“我們倆還是親家呢,你幾時和趙老關係這麼好了?”
章老太傅笑道,“就因為是親家,我收和你收都一樣,我就不讓給你了。”
這是什麼歪理啊?
親家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