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回屋,帶著滿腔憤怒幹光了一整盤的糕點,還把今日份貢果都給消滅了,留了一盤子果核和皮。
她是打著飽嗝去誠心堂上課。
真心不想和溫玹在一個學堂上課,更不想坐一張桌子!
昨晚沒能睡好,季清寧怕多瞥到他一眼,內心就火燒火燎的。
不過季清寧到誠心堂的時候,溫玹並不在。
不在才好呢,萬一人家不肯讓出一半書桌來,她得多尷尬。
只是她剛坐下,雲陽侯世子就道,“溫兄一會兒回來,他讓你幫他完成柳山長交代的課業。”
呲的一下,小火苗就燃燒了,“我要不幫他呢?”
雲陽侯世子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溫玹不交課業,柳山長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季清寧明知道溫玹要趕她出書院,這麼點小忙不幫,就是給溫玹藉口找她的麻煩。
人家是紈絝。
她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書桌上有筆墨紙硯,連墨都磨好了。
季清寧提筆沾墨,刷刷刷就在紙上寫下幾句話,然後落下溫玹大名。
剛寫完,那邊一學子就過來收課業了,然後擺到柳山長的書桌前。
門外木鐸聲傳來。
溫玹踩著聲音進來,他還沒坐下,柳山長就進來了。
學子們齊站起來給柳山長行禮,然後才坐下。
柳山長昨天佈置了課業,他坐下先看課業。
把鎮紙拿來,就看到了最上面的一份。
瞥了一眼。
先是驚豔。
再瞥一眼。
就眉頭緊鎖,嘴角抽抽了。
他拿起紙張,念道,“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寫的很不錯。”
學子們議論紛紛。
猜測是誰寫的。
這麼有才學。
就在大家好奇不已的時候,柳山長拿著戒尺走下了臺,在溫玹書桌邊停下,“伸出手來。”
溫玹,“……???”
季清寧抬手遮眼。
完了。
方才只顧著寫題詞,卻忘了這題詞不合適溫玹用。
他一個紈絝,連課業都讓人代寫,懂什麼叫勤奮麼?
柳山長氣的不輕,看著季清寧,“你也站起來!”
季清寧乖乖站了起來。
柳山長瞪著溫玹道,“平常找人代寫課業,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別人代寫,你連看都不看一眼,這樣的題詞,你交上來,你不愧心嗎?!”
“你覺得自己擔得起‘勤奮’兩個字嗎?!”
溫玹嘴角眼角齊顫。
他扭頭看季清寧。
季清寧昂著脖子瞪回去。
柳山長又道,“伸出手來!”
溫玹把手伸出來。
啪!
柳山長的戒尺就打在了溫玹掌心。
一下。
兩下。
三下。
……
十九下。
二十下。
每打一下,溫玹眉頭就顫一下,但顫抖的更厲害的還屬季清寧啊。
這板子聲聽上去就疼了。
要打她二十下,她可扛不住。
誠心堂的學子們對溫玹挨手板見怪不怪了,但平常最多也就挨十下,今天可是捱了二十板子,有些過重了。
打完了溫玹,柳山長就看向季清寧了。
季清寧老實的把手伸出來。
柳山長看著她的手道,“書院惜才,你手受傷未愈,兩次題詞又都不錯,這懲罰就免了。”
眾人驚呆。
季清寧連忙道謝,“學生保證不再犯。”
柳山長側身離開,繼續看學子們的課業。
有季清寧的代寫在前,後面的柳山長几乎就沒看到讓他滿意的,連稍微滿意的都沒有。
雲陽侯世子舉手。
柳山長看向他。
雲陽侯世子道,“季清寧好像沒交課業吧?”
季清寧確實沒交課業,因為她在荀夫子那裡教過一份了,柳山長是見過的。
方才溫玹的那份也是她寫的。
還用再交嗎?
雲陽侯世子就是好奇,季清寧到底題的什麼詞,以至於讓柳山長同意她進誠心堂讀書,還給他們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