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都沒發現。
不正常。
季清寧輕咳一聲,小丫鬟這才反應過來道,“姑娘……。”
季清寧嚇的連忙捂她的嘴。
真是走神走懵了,在書院就敢稱呼她姑娘,萬一被人聽去了,她們主僕就要被人扔出去了。
小丫鬟後知後覺,把嘴捂的死死的,“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季清寧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道,“方才在想什麼,想的那麼認真?”
小丫鬟跟著季清寧進屋,一邊道,“皇上命老爺去查西南賑災貪墨案,三天後就啟程,我爹讓我們跟著一起去。”
季懷山被提拔為刑部侍郎,去查案子很正常。
但是,他胳膊受傷了啊,太醫診斷至少需要靜養一個多月,怎麼這麼急的讓她爹去查案?
小丫鬟面色凝重道,“我偷聽了我爹和老爺談話,我爹說煜國公沒安好心。”
“西南貪墨案不是小案子,兩個月前,西南發生水災,沖毀了不少的良田和房屋,西南百姓流離失所,朝廷派人去西南賑災,從國庫撥了一百五十萬兩,可到西南不過才三十萬兩,西南糧庫又被燒了,糧食漲價,三十萬兩杯水車薪,以至餓死了至少三萬的西南百姓……。”
“有膽子貪墨這麼多賑災銀的,絕不是一般人,刑部尚書母親病重,太醫診斷沒幾天好活了,刑部尚書要留在京都侍疾,沒法去西南查案。”
“刑部左侍郎昨兒騎馬摔斷了腿,正臥床靜養,被他一襯托,老爺只是胳膊受傷算輕的了,煜國公就舉薦讓老爺去查這案子,皇上準了。”
明面上看是刑部無人可用,才不得不讓季懷山上。
小丫鬟起初也是這麼認為的,偷聽到她爹和季懷山談話,才知道她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煜國公肯定早就知道西南出了大事,必定震驚朝野,皇上一定雷霆震怒,派人去查西南的案子,才保舉季懷山做刑部侍郎,讓他趟這趟渾水。
西南賑災一口氣貪墨一百二十萬兩白銀,還有三萬兩條無辜的性命,有這般膽量貪墨的,絕非一般人,不論誰去西南,那都是把腦袋提在褲腰上去的。
煜國公此舉無疑是在借刀殺人。
要是季懷山命大沒死,還把案子查清了,那煜國公也保舉有功。
從一開始,季懷山就覺得煜國公舉止反常,他一再警惕,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被他算計了。
“我爹說聖旨已下,除非老爺出發之前兩條腿都摔斷,不然都要去西南,”小丫鬟嘟了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