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內,季清寧、東平郡王還有李成風三人將五個菜吃了個精光,就剩了點魚湯。
東平郡王是打著飽嗝出的門。
走到學舍前,季清寧對東平郡王道,“明日我要去興國公府給小少爺換藥,需要些東西,我一會兒擬了單子,你差人送去興國公府,讓他們提前準備好。”
興國公府小少爺的腳打石膏固定,每七天需要換一個石膏。
本來季清寧是打算明天幫興國公府小少爺換過藥再回書院,李成風不同意。
嗯,也不是不同意,他是懷疑季清寧是在找藉口逃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要給興國公府小少爺換藥。
不當是李成風,東平郡王也是這麼認為的。
興國公府小少爺於季清寧而言不過就是個外人,尚且這麼盡心,那可是他表侄兒,東平郡王哪敢掉以輕心。
“明日我和你一起去興國公府,”東平郡王道。
季清寧沒反對。
她連興國公府在哪兒都不知道,確實需要個帶路的。
回了學舍,季清寧寫了單子,交給東平郡王,等忙完,就到上課的時辰了。
去上課的路上,不少學子看著她,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被人議論,季清寧不是第一次,但她幾天沒來書院,沒什麼供大家議論的吧?
季清寧完全沒想過她會做菜給書院學子們帶來的衝擊有多大。
現在的她可是三品刑部侍郎府少爺。
當然了,這身份能保多久還不知道,聽說他爹季懷山已經在去西南的路上了,而且只帶了一個斷臂男子隨行,不得不說一聲夠膽大。
刑部尚書去西南都遭遇了行刺,留在驛站養傷,既回不了京,也去不了西南。
季懷山帶一個隨從就敢上路,去送死也沒送的這麼幹脆的啊。
要說這季少爺要文采有文采,要膽識有膽識,就衝書院外靈璧石上的題詞,滿書院的學子無人可出其右,不誇張的說,是狀元的不二人選。
可惜,流年不利,隨父入京述職,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煜國公府三少爺,出手相助不領情就算了,還差點把自己搭上,僥倖沒被人淹死在浴桶裡,卻也失了憶,武功全失。
更因為招惹溫玹,被煜國公盯上,一而再的舉薦季懷山去西南查貪墨案,這要在去西南的路上出事,季大少爺這做兒子的還不得愧疚一輩子?
季清寧往誠心堂走,那邊,趙垣朝他走過來。
見到季清寧,趙垣道,“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把季清寧道懵了,“你對不起我什麼?”
趙垣在為季懷山去西南的事道歉,他道,“我以為你醫治好了刑部尚書府蕭老夫人,令尊就不用去西南了,沒想到最後什麼也沒改變。”
還差點搭上刑部尚書一條命。
刑部尚書可是他親舅舅,對他疼之入骨。
這些日子趙垣一直在內疚和矛盾,要不是他,舅舅不會去西南,就不會差點被人刺殺,萬幸只是受傷了,沒有性命之憂,不然即便救活了外祖母,他也會愧疚一輩子。
原來是為這事,季清寧道,“你不必愧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好事,至於我爹還是去了西南,一半是被逼的,一半是他自己的選擇。”
誰都知道西南的案子不好查,可從她爹和鐵叔臉上,並未看出多擔憂,反倒是更擔心留在京都的她。
鐵叔一句職責所在,季清寧想給季懷山下藥的心就都收了回來。
西南死了那麼多無辜百姓,這案子總要有人去查,不能因為危險就去逃避,要每個人都把生命看得比責任更重,那這個世界就亂套了。
木鐸敲響,季清寧和趙垣就沒再閒聊,快步進了誠心堂。
這堂課本來是下棋,不過上回算術課,趙夫子有事沒能來,就換了課,是以這節課是趙夫子上。
學子們看到趙夫子就頭大,因為算術課是最難的,留的課業能叫人抓斷幾十根頭髮,別的課業不會好歹還能掰扯兩句,算術不會,那就是真不會,有時候連題都看不懂。
上回算術課,趙夫子問了兩個問題,課基本上是季清寧上的。
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趙夫子讓李成風給季清寧的題冊上的題,要麼把趙夫子難了許久才解出來,要麼趙夫子至今沒答出來。
趙夫子是感慨季清寧的態度,欣賞她的解題妙法,才把題冊謄抄了一份給季清寧。
李成風把題冊給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