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嘲,特別強調“受天武神委派”幾字,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別有所指。
飛漣趕忙介面:“對啊,我們受文武兩宿尊長管轄,何必只聽子虛天師的指令?先前他被人稱作書仙,位列‘琴棋書畫’之中,只是天文宿下屬的仙客而已。”碎月道:“文武兩宿首座不在此間,不聽天師的又聽誰的?”飛漣道:“那就該出外尋訪首座,請其示下。我們趕快分頭去辦吧!”言下之意,仍想逃離齊天宮。
殘雲道:“子虛天師煉化巽風劍,初期須集中崑崙仙客的真氣。待煉到某種階段,再以巽風劍光返還眾仙。我們七個法力遠超往常,就是靠巽風劍的支撐……天文宿首座傳繼崑崙正宗法學,焉肯將真氣輕易交付,又怎容外力入體,代替祖傳的正統**。”飛漣訝然道:“你是說,天文宿首座被子虛天師強奪了真氣!”殘雲道:“那日峨嵋山斗法,子虛天師馭使天武神元神,使出天文宿元老湘君的流雲神嵐……”煞住話頭,好象在等待下文。
飛漣馬上接過道:“照四師兄的說法,湘君,天武神,或許還有天文宿首座,都已為子虛天師所害。或者被強取真氣,或者…直接被殺掉取走元神了!”留個“四師兄說法”的活結,頭腦也算靈活。兩人前言搭後語,旁敲直揭,無非是想動搖子虛天師的權威,為臨陣脫逃壯膽找藉口。但實事儼然如所言,眾人腦中都浮出同樣的問題“子虛天師如果背叛崑崙仙宗,我們應該何去何從?”邙土扶牆而起,小聲的道:“大哥,你瞧如何是好……”
午陽手抓酒罈不停灌酒,麵皮黑裡煞紅,兩顆眼珠似要滴出血來,悶聲道:“天師閉關煉劍的前夕,已向我交託要務,明示了崑崙,峨嵋,以及仙魔人三界眾生的最終命運。”
他臉色忽變嚴肅,環視其餘五人,緩緩講說:“天文宿首座宓文妃貪戀人情,洞庭湘君意圖調和文武氣運,但人世間兵爭文斗的亂象從來就沒寧息過,可見其作為毫無意義。此兩者難稱尊位,沒有資格統馭我們,天文宿註定該終結了!至於天武宿的天武神麼……自唐代敗給妖皇后,天武神畏縮逃竄,將調整武運的重任託給湘君,自己躲進剎夢國噬魂大洋,說是訓練鬼軍征討妖皇,實際上已喪失戰勝強敵的勇氣。如此懦弱之輩,枉自修成一身卓絕戰技。所以天師巧借蓬萊熾厲魅之力,取得天武神元神,將他全副的法力收為己用。到今日崑崙仙宗裡誰最強大,該奉誰的號令,還用得著討論嗎!”
桃夭夭打了個激靈,忽想到“天武神曾被妖皇打敗,我怎麼把這一節忘了!妖皇若要親身實戰,必須借用他人軀體。唐朝那會兒還沒有金輪教主,被妖皇寄魂奪身的又是何人?能打敗天武宿首座,那人很了得啊,絕非金輪教主可比。”越想越覺要緊,尋思“衡虛仙丈指明妖皇有個‘真名’,是不是唐朝高手的名號?倘若查明其人出身,道法,魔祟入心的經過,必將解開圓真心術之秘,妖皇行藏盡在掌握,它還能往哪裡逃!哎呀,七星使吐露好多線索,此行確然不虛。”凝集神思細聽。午陽呼呼的喘道:“強者,強者為尊!逆我者死,順我者,哈哈,順我者,遲早也他娘殺個淨光!”口沫隨嘶吼噴出,狀如瘋牛發性。
一陣“咕咚”聲響,午陽吞光壇中酒漿,神態稍微平靜了些,接著道:“弱者被強者殺絕,強者與強者爭霸,就是三界眾生的歸宿!子虛天師的話正合吾意!扶立‘仁主’失敗,仁道不存,霸道當興,正該入世殺他個屍山血海。哈,子虛天師真說到我心眼裡去了。兄弟們,坐守仙宮千餘年,終於等到咱們大展身手的時機啦!”一揮手“咣噹”摔碎酒罈,轉頭怒道:“殘雲,你若是再敢煽風點火,挑動大家叛離天師,老子先把你剁成肉泥餵狗。”不提飛漣,只罵殘雲,顯是粗中有細,知道誰是爭議的主使。
殘雲臉上變色,忙道:“大哥,你誤會了,我何時說要逃……”話音未落,外面“轟轟轟”連著炸響,霜雷箭穿破畫仙佈下的阻障,已射入齊天宮正門。桃夭夭大是惱火,暗道“唐連璧這蠢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眼看我要探出魔道的要秘,他偏在這時候跑來搗蛋。”午陽聞聲跳起,手握長槍深深吸口氣,驀地振喉長嘯,彷彿窮途困獸向追來的獵手示威。嘯音衝開屋中扇窗格,樑上塵屑簌簌飄落。
猛然間,六道金光穿過天空,由妙源閣射來,分別傳入眾星使的眉心。午陽眼凸皮脹,牙齒齜出嘴唇,周身骨骼“咔咔”的亂抖,好象正承受巨大能量的灌注。其餘五人情狀相仿,跳起身木偶似的抖動。
桃夭夭見狀恍悟“子虛天師給手下加附巽風劍光,就採用這種傳**,倒跟本派的丹陽九轉有幾分類似。”忽聽午陽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