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連璧一劍得手,後續攻勢源源而發。桃夭夭急道:“不能殺!”奮力運劍抵禦。宇宙鋒也是通靈神器,遇強而彌長,威力提升永無止盡。一瞬間滿天青銀迸閃,劍光交錯,兩大神器或纏或碰,堪堪鬥了個旗鼓相當。桃夭夭瞪得溜圓,吸陽,返照等功效悉數展開,還是壓不過對方勢頭。那玄水劍光恰似水銀洩地,無孔不入,縱然宇宙鋒的劍波壯闊如大海,仍可見縫插針的穿刺過去。桃夭夭暗料斗劍難勝,情急下施展渾身解術,設天王盾為子虛天師遮護。峨嵋眾徒才將群鬼擊潰,在下面都看呆了,人人驚詫莫名。小雪道:“他們倆怎會打起來!”班良工喃喃感嘆:“奇怪啊,師尊給敵人設防,這演的是哪出?”
一旁方靈寶拍手笑道:“我明白啦,師尊原是子虛天師學生,眼下臨陣倒戈,想重歸子虛門下。好玩好玩,咱們都要當魔王的徒子徒孫!”許久沒見他犯傻,此刻忽發怪語,眾人卻沒反駁,錯愕之餘隱覺有幾分合理。
正疑惑間,忽然唐連璧撤劍後移,雙目冷光灼灼,彷彿岩石下燃燒的兩顆冰塊。桃夭夭滿頭大汗,握劍喘道:“停,停手,你不能殺他!”定了定神,續道:“子虛天師的確罪不可恕,可他作惡是受妖皇的蠱惑。這樣殺了他有何用?讓他抱定無錯無過的念頭去死,有什麼意義?對背後元兇有何損失?若使他為罪過終生痛悔,遷意向善,那才是最實在的懲罰,才能從根子上挫敗魔首妖皇!”換了口氣,朗聲道:“首要之務是消滅妖皇!”
唐連璧道:“滅妖皇,憑你?心**券都沒收齊,怎麼滅法?什麼都不懂的蠢貨,要講大話滾遠些!”桃夭夭一驚,正要問:“你怎知心**券的秘密?”唐連璧喝道:“滾開!”雷炎洶湧衝騰,震開宇宙鋒,玄水跟進疾刺子虛。桃夭夭猛地驚覺,拼死力設盾迴護,又跟唐連璧鬥到一處。
激烈的鬥法震響天穹,子虛天師彷彿在深睡裡被驚動,緩緩抬起臉,恍恍惚惚的道:“是你在救我,你又救我……這是為什麼?”桃夭夭暗知此問關健,喚醒他良知的機會稍縱即逝,應聲回答:“因為你是我老師!教給我仁愛道義的恩師!不管你用意是對是錯,到底教會了我做人的道理——人有感情知恩思報,我絕不讓你帶著魔王的罵名和惡念死去!”
說這話時稍有分神,宇宙鋒支絀失漏,玄水劍乘著雷炎穿過屏障,倏地擊向子虛天師的天靈蓋。這下突襲好生威猛,縱有天王盾防護,子虛天師的元神仍被震裂。只見金影浮現體表,逐漸脫身飄走,那是魂體含藏巽風劍的部分,雖未煉化入神,也已混合緊密,一經分裂永不可逆轉,勢將導致本體徹底的湮滅。桃夭夭苦口婆心的勸說半晌,到頭來子虛天師還得作為魔王斃命,一腔希望眼看要成泡影,登時怒火直衝腦門,大喝道:“你這不開竅的渾球,真要趕盡殺絕啊!”咬牙舉劍狠劈,宇宙鋒斬仙滅神雄威陡現,竟將玄水劍暫時逼退。
妖皇藏身紫色光暈內,一直咬牙切齒的觀望局面,神情含怒帶怯,好象非常忌憚桃夭夭的作為。或許它想起了前事,那天峨嵋山上,桃夭夭寧可自絕也不肯殘害他人,不正是受這捨己護善的信念的驅使?倘若所有人都固守善念,哪還找得到放縱惡欲的軀殼?幸而桃唐兩人爭執,妖皇窘境暫得鬆緩,趁機挑唆道:“天師壯志未酬鬱恨滿懷,理當洩憤於世人,怎能輕易就此罷休?況你辛勞奔波一生,費盡心機才修成的高深道行,難道就這麼白白放棄了?”
子虛天師一震,忽覺全身的生機,精力,**正逐漸飄走,不由惶恐欲絕,驚道:“放棄,不,絕不!”妖皇的話如火上澆油,將狂念又挑的熾熱。一霎間他氣力大增,翻身向後,連滾帶爬的抓扯那金影,大叫:“我的法力,我的神劍,用來殺光世人哪,我絕不罷手……”似乎受到執念牽縛,金色人影飄行滯緩了。
此時戰況漸趨分判,巽風劍宇宙鋒各具神威,而運用之靈妙究是唐連璧稍勝。前沿纏鬥猶酣,他隨手向上揮出一道劍光,經雲層,天頂,悄然繞向後方。因劍光與元神合一,劍之所在即人之所在,身形倏然出現在子虛天師跟前。桃夭夭阻攔不及,心下大感焦惶。妖皇道:“天師還有妙計怎不用!”子虛天師心領神會,一手緊抓蘊含自身法力的金影,一手作法招引,上空巨堡陡降,天武宿的囚靈獄應招飛來。唐連璧似有所感,停住了腳步。
子虛天師回到崑崙仙境後篡奪文武首領之權,派內法器,法陣,靈物皆可呼叫,但用囚靈獄怎可阻止唐連璧?眾人均感不解。桃夭夭氣吁吁趕到近處,遲疑著收起宇宙鋒,向那懸空的堡壘張望。忽見半邊高牆轟然垮塌,一個囚籠映入眼簾。裡面的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