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3 / 4)

小說:玄門 作者:浮游雲中

急鮮血噴湧,俯身栽倒。瀟瀟自悔失言,歉然道:“我瞎扯的,你別放在心上啊。”連忙攙扶。李鳳歧餘怒未消,奮力掙脫她的手臂。

正在這時候,小河裡光影搖晃,飄來個明晃晃的東西。長兩丈,寬三尺,前高後低,竟是用水晶做成的棺材!兩人目光隨棺材移動。少時棺材移至近前,看那棺蓋邊銘文清晰,刻著“朱雀芳柩”的字樣。棺材裡躺著位女子,頭戴花冠,身穿霓裳,面容安詳如生,就跟睡熟了似的。

第一部 出世篇 第十八回 寂寂方寸水晶宮2

河水託著水晶棺材,圍繞墳墓轉個圈子,又漸漸飄遠。顯而易見,陵園開鑿溝渠,架設水車,使得河水迴圈流轉,正是為了傳送這個靈柩。千百年以來,水晶棺材在陵墓內飄遊,每隔幾個時辰便與紫元宗的‘心’相會,須臾又逐流遠逝,周而往復永無休止,彷彿喻示著人生的悲歡離合。如此佈置巧妙至極,而其中蘊含的深意,更讓人感懷悱惻。

目送水晶棺消失,瀟瀟駭異道:“朱雀姑娘……我剛才看見她了。沒錯,是她的遺體!跟活著一樣。”

李鳳歧眼中驚色漸去,點點頭道:“是,確實叫朱雀,棺蓋上寫著她的名字……”眼見為實,靈柩執行的規律,完全符合碑文中“留吾寸心,伴芳靈永寂”的記述。由此推想――既然朱雀確有其人,祖師又自認‘負情’於她,那麼很可能正如瀟瀟猜測,當年紫元宗對朱雀作過虧心事。念及此節,李鳳歧大感鬱悶,伸長脖子吸氣,冷不丁口鼻內鮮血狂湧。

瀟瀟幫他拍背,看他臉頰慘白,嘴角的血跡卻殷紅刺眼,惶然道:“哎呀,你,你覺得怎樣?哪兒難受啊?……”明知傷勢轉危,還是希望聽他說聲“沒事”。李鳳歧嘴巴張兩下,鮮血流的更猛。

瀟瀟又急又怕,暗想“一個人有多少血?怎經得起這樣潑灑!”死命捂住他的口鼻,閉住眼睛,叫道:“別吐啦!求求你,別再吐啦……”

不知過了多久,指間黏糊糊的發稠,好象再沒血水流出。瀟瀟喜道:“好啊,終於止住了!”睜眼看時,吐血倒是止住了,可李鳳歧雙眼翻白,也差不多快嚥氣了。瀟瀟渾身冰涼,猛然想到“他失血過多才垂危,我體內有的是鮮血!花爺爺能夠取血治病,我為何不能救他!?”

當下挽起袖子抬起手臂,咬開手腕部的血管,將創口緊貼李鳳歧的嘴唇。熱血灌滿口腔,瀟瀟俯身噙住他的口唇,吹氣吐息,嘴對嘴的喂送,將血液強行灌入其腹內。喂一陣,再放血,這般反覆數次,瀟瀟頭暈眼花,卻看李鳳歧喉頭微動,已經自己吞服了。

瀟瀟雖成人身,妖性未除,血裡的妖氣恰好調和玉蟾的毒質。花爺爺救活無數百姓,用的就是這種方法。李鳳歧吞了十幾口鮮血,臉龐氣色漸現,手腳也動彈了。瀟瀟瞧著高興,問道:“感覺如何?好點了麼?”

誰知李鳳歧神情大變,猛地推開瀟瀟,口中發出淒厲的吼叫,雙手抱肘,兩腳亂蹬亂扭。瀟瀟駭然,想去攙扶又不敢,呆呆的問:“怎麼啦?你,你怎麼了啊?”李鳳歧痛苦萬狀,來回打滾,拼盡全力方才轉動舌頭,牙縫裡冒出幾個字:“針,挑,骨……”

原來中了蟾毒的人筋骨蝕壞,關節劇烈刺痛,猶如鋼針穿戳,民間以“鬼門關前針挑骨”形容這種痛苦。李鳳歧本身真氣極其純厚,一直剋制毒質的執行。而瀟瀟的妖氣進入血脈後,真氣相應減弱,毒質失去制約,發作時也就倍加猛烈。

李鳳歧滿頭大汗,牙齒咬得“咯咯”響。瀟瀟丟了魂似的團團轉。其實她經常護理中毒的村民,類似情形見得多了,按理能夠鎮定應付,但此刻內心卻充滿前所未有的驚悸。來回踱了幾步,記起了處置的辦法“毒質雖兇猛,症候已完全發出,熬得過即可保住性命,當務之急是止痛,許多中毒者就是活活痛死的。”

但是手中沒有藥物,如何為他鎮痛?

瀟瀟心焦如焚,只覺李鳳歧的身體也在燃燒。撕掉袖子放入河水裡浸溼,擱到李鳳歧額頭上,只盼冷敷可以寧神。李鳳歧咬住布片撕扯,活象餓狼叼住了肉骨頭。瀟瀟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卻看他漸漸停止了掙扎,撅唇吸吮溼布,露出舒緩的表情。

轉眼布片被吸乾了,他的麵皮泛起紅暈,似乎痛楚減輕許多。瀟瀟心念微動,跑到河邊將布片浸透,拿回來對著嘴巴揉擠。水珠灑落,李鳳歧仰面大口吞嚥,邊喝邊點頭,瞧那模樣十分受用。這次瀟瀟留了意,扔掉布片撿拾河邊竹筒,盛滿了繼續喂他。數次過後,李鳳歧滿臉酡紅,痛楚之色盡消,醉態可掬的叫道:“好酒哇,好酒,再來三百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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