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可比,我們能想到的,他難道想不到?”
歐陽夫人冷笑道:“話雖如此,可有誰會無緣無故地找上門來同你一決生死?”
歐陽缺道:“他當然有目的。他的目的不外乎兩個,要麼為了出名,要麼是來尋仇。”
歐陽夫人道:“你看哪種可能性更大一些?”歐陽缺無法肯定,道:“我想不出。”歐陽夫人道:“你想不出,但我卻有辦法。”她臉上出現一絲狡猾的笑意:“這小子年紀並不算大,應該很容易試出來。”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歐陽缺又看了看自己兩個兒子,面上難掩悽惻,嘆了口氣,道:“我只希望他莫是來尋仇的。”
歐陽夫人霍然瞪著他,疑道:“你到底怎麼啦?我從來沒見你像今天這樣子。”歐陽缺笑而不答,對於自己的老婆他當然比誰都清楚,這女人花招奇多,心機更是深不可測,自己當年就是著了她的道道,心甘情願地被她套了進去。他對這女人又敬又愛,可今天,他心裡卻有根刺,自己心上的刺只能靠自己親手拔掉!
他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嚴肅,巍然道:“他若是來尋仇的,我就不得不殺了他。”
歐陽夫人還是不明白:“你不想殺這小子?”
歐陽缺道:“不想。”歐陽夫人看得出自己丈夫有心事,她也知道現在肯定是問不出來,逐岔開話題,道:“你叫虎兒和闊兒上來所為何事?”
歐陽缺隨即道:“還勞煩夫人,將書案上的木匣子給他們兄弟二人拿過去。”
歐陽夫人一臉狐疑,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扭著眉頭將擺在書案上的一個黃楊木匣拿起來,遞到歐陽虎手中,然後若有所思地盯住歐陽缺,道:“裡面裝的什麼?”歐陽缺好像沒聽見,他扶著歐陽夫人的手臂,輕聲道:“你先回去歇息,我有話要對他們兄弟說,一會兒我去你那。”歐陽夫人翹著嘴,一言不發,她是個懂事的女人。
樓上紗燈已全部被點燃,屋子裡頓時明亮如白晝。
歐陽虎、歐陽闊看著他們的父親,心裡打著鼓:盒子裡裝的會是什麼?
萬籟寂靜,時間似乎已經停止。歐陽缺似在猶豫,他要說什麼?到底該不該說?
夜風吹過,輕燈搖晃,歐陽缺終於開口:“開啟匣子。”
“是。”歐陽虎將匣子剝開,從裡面取出一塊翡翠色的玉佩。玉佩從中間伸展出幾條明顯的、呈“米”字行的裂痕,裂痕下是一個已經殘缺不全的“忍”字。歐陽虎、歐陽闊兩兄弟努力回想,在自己記憶中一層層翻找,似乎還有點模糊的影子,歐陽虎道:“爹,我好像見你戴過。”
歐陽缺點點頭,道:“這塊青玉龍紋配乃祖上所傳,從我出道的時候起,就一直留在身邊。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現在要將它拿出來。”
兩兄弟搖頭。歐陽缺接著道:“因為,我現在打算把它傳給你們。”兩兄弟將玉佩顛過來倒過去地仔細觀賞,可除了上面的裂痕外,好像找不到什麼特別之處,歐陽闊繼而道:“爹,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歐陽缺道:“我要說的就在這玉上面,你們可看見上面的裂痕?”兩兄弟點點頭,可他們還是不明白。歐陽缺肅聲道:“我希望你們從今以後遇事先三思,莫要衝動呈強,你們應該能見到這裂痕底下寫的字!”
“爹,你是說今天下午……”
“哼!”歐陽缺搶道:“我說的是以後,我總有天會死的,不可能保護你們一輩子,你們可懂?”
“不懂。”歐陽虎急道:“您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難道就因為那小子……”
“住口。”歐陽缺斥道:“他要是想殺你們,你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好了不說這個了……這本是塊好玉,但傳到我手上就有了裂痕,我只希望你們能引以為戒,不要讓它徹底地毀掉!”
兩兄弟紅著臉,嘴巴像貼了膏藥似的悶在那裡。歐陽缺看得出他倆現在正一肚子委屈,換做是自己,年青時聽到這樣訓斥只怕比他們還要激烈,他語氣緩了緩,道:“我本不想說的,這是十五年前的事。當時許多武林同道邀我去南海,共同對付一夥邪教,我幾乎考都沒考慮就同他們一起去了。也就是當年的那一戰,幸好這玉佩替我受了一劍,否則我早就死在了那裡。要不是使劍的人氣已將竭,光憑這玉佩,我也斷然不能活命。”
聲音頓時哽住,歐陽缺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字一血,續道:“人雖沒死,但肋下三分處卻落了病根,每逢天陰下雨就會隱隱作痛,十五年前的那一劍彷彿就在眼前!所以從那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