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化的無數絲帛,還在半空中招展。腳下,那些不斷綻放的冰花,霎時間,化作無數碎裂的冰凌,拼了命般朝絲帛之上去了
煙蘿只咦了一聲,卻見 那無數碎裂的冰凌,在遭遇絲帛的一霎那,化作晶瑩剔透的水珠。
太壯觀了,煙蘿不由得欣喜的叫了一聲,這閃著瑩瑩光澤的水珠。同時化作一個人的臉孔。
同樣帶著笑意,眼眸之間卻是帶著煙蘿再熟悉不過的戲謔的笑,見到月老上仙的笑臉,不知為何。煙蘿心內輕微的疼了一下,卻是那水珠內的臉孔卻是依然玩世不恭的笑著。
天帝看著水幕內煙蘿時而舞蹈,時而憂傷的神情,卻是有些沉醉了,心內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恆兒也曾心無旁騖的,在自己的身旁恣意的舞蹈。將歡笑染遍整座帝皇宮,那時候的自己,似乎比現在更加快樂一些。
那些短暫而美好的時光,當時只覺得,時日還早,待完成所有的宏遠後,終究可以這樣,每日輕歌曼舞,恣意的過日子。
誰知,幸福的時光總是這樣短暫,甚至都不留下嘆息的時間,兩人之間卻已漸行漸遠,數百年間,她未曾單獨來過帝皇宮,這個給了她無限溫暖和傷痛的地方。
自己呢,也不過沉在冗繁的政務中,漸漸迷失,這天庭之上的無限尊榮,曾經是自己最最想要得到的,便是如今,也不肯輕易放棄,那又何必,再去招惹她,讓自己心生盪漾。
天帝微微搖頭,髮間的九轉玲瓏流蘇,隨著他擺頭的方向,發出清脆的碰撞之聲。
如此揣度間,卻是沒留意,一股濃郁的牡丹馨香在周身環繞,身側的宮娥,向著來人,恭敬的鞠了一躬,本能的想要張口打招呼,卻被來人制止了。
天帝瞭然的抬起頭,神色未明的看向大紅仙衣的王母娘娘,王母雖是宮裝華麗,大紅牡丹仙衣卻是帶了無限的莊嚴,可看向天地時臉上的神情,卻讓人多了某種錯覺,彷彿換了一個人。
王母娘娘無限婉轉的笑道“陛下,怎麼一個人在此啊!”
話雖是說給天帝聽的,可一雙多情的眸子,卻是流連在眼前這幅大型的活體水幕之上。
她自是看到了,裡面戲水的煙蘿,臉上一抹詫異之情閃過,接著恢復到盈盈笑著的狀態,咦了一聲“臣妾,怎麼不知道,陛下的帝皇宮內卻有這樣有趣的“景物”啊“說著王母上前一步。朝著水幕伸出手指,在距離水幕很近的地方,天帝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王母,此來何事?“天帝聲調深沉,王母這才收回手指,婉轉的笑道”陛下,您還真是多忘事呢,您說要到臣妾的鳳儀殿,結果遲遲未至,這不,臣妾便不請自來了!“
天帝那雙狠厲的眸子,透過九曲玲瓏流蘇,流連在王母的身上,面色沉靜道“是朕的錯,一時貪看天庭風景,卻是忘記了!”
“陛下毋須自責,臣妾知道陛下日理萬機,所以臣妾自個兒來了!”王母嫵媚的笑著,目光依然膠著在水幕之上。
天帝狀是無意般道“既是來啦,便進內殿,同朕說說話!”話畢,明黃色的身影,已然沒入帝皇宮內殿,雲氣氤氳的所在。
王母衝著眼前散著微微涼意的水幕道“這帝皇宮的風水果然是好,任何資質平庸之輩皆可以此成仙,便是有人不肯珍惜這大好時機,真是可惜啊,可惜!”話畢,一抹大紅色的身影,同時隱入雲氣氤氳的所在。
煙蘿在內裡清楚的聽到王母的話,再也沒了與水珠遊戲的心思,天帝與王母的對話,煙蘿聽的一清二楚,這樣說來,天帝也是能看到自己在水簾之內的情況的?
這個人居然什麼都不說,煙蘿越來越覺得很是困惑。
天帝居然開口說喜歡,雖然他口中的喜歡不過是,嫦娥仙子而已。
可煙蘿怎麼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正在胡亂的揣測間,環繞在身側的水幕,砰的一聲被什麼擊破,溼漉漉的水珠撒了煙蘿一身。
煙蘿狼狽的旋轉身體,身上。頭上、鬢髮之間,早早的被水淋溼,煙蘿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噴嚏“啊切”
一個俏生生的紫衣麗人,一片涼涼的溼意裡,現出身來,煙蘿突然現出某種特別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煙蘿在鳳儀殿見到的那扇玉石牡丹屏風一般。
煙蘿甩了甩披散的亂髮,眉頭微蹙道“你?你不是瑤池會上跳舞的那位仙子嗎?“
紫衣仙子,見到水幕後,露出的煙蘿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孔,也是楞了一下“你是?哦,你是瑤池會上一舞動君心的羽妖?不,是羽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