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金鐘城中的這些強者拼死一戰，這不是楚軒想要的結果，何況他們這一邊，實際上處於劣勢，人數還有總體實力上都有些差。
殺敵一萬，自損三千，這是為了勝利而必須承受的代價。但是殺敵一萬，實際上損失同樣接近一萬，甚至是高於一萬，這樣的勝利，太過慘重。
“我本就弱你很多，你又何必如此？”
感覺達到對方身上突然暴漲的力量，楚軒還是詫異的問了一句。
黃金戰甲的老將大笑幾聲，帶著數分豪氣，他不會因為對方的年紀就有半分輕視，符靈的力量足以讓人忌憚，更何況，他還是軍功榜上的第二，想不到會藏有什麼手段。
“你的身上有我的同僚，朋友，還有我帝國子民無數人的鮮血，我怎能不殺你。”
平淡的語氣，輕鬆的敘述，只是腳下猛踏，虛空暴動，百十米的距離，不到一秒閃過，長劍向前一刺，往左側斬下。
噹的一聲脆響，赤火雷霆穩穩的架住那柄長劍，力量相當，楚軒只是感到有些吃力。
“比起我來說，你這麼多年，身上揹負的血債，只怕多了十倍不止！你覺得，你做的那些，就都是對的？”
輕觸即分，楚軒再度退開，又說了如此一番，他只是想要問問，想要知道，其他人和自己的想法，會有什麼相同，又會有什麼不同。
幾乎沒有思考，也用不著思考，心思都放在戰鬥上，他殺的人，的確很多很多。
“老夫縱橫沙場百十年，殺敵上萬，但我從不覺得我是錯的。有些人，你不殺他，他便要殺你。”
劍勢變得更為凌厲，逼得楚軒一退再退，卻始終是沒有退出多遠，那攻擊不算密集，卻力量驚人，壓得人抬不起手中的兵刃。
殺敵上萬，這樣的數字只怕還只是個概數，但已經足夠可怕，難道這麼多人裡面，就沒有一個無辜可憐的人？
“我就算是想殺你，也沒有能力殺你。那你為什麼，又要執意殺我！”
看起來像是文字遊戲，卻是困擾無數人的問題，強者一道，又有多少人走的是殺伐果斷之路，又有多少人，心中仍存善念。
世間從沒有絕對的對錯，就算是天性嗜殺的人，也可以擁有絕強的實力，站在大陸巔峰。
正是因為沒有判斷對錯的絕對依據，每個人走的道路才會有所不同，但人在成長中的認識也會不斷的改變，所以人生顯得跌宕，不時感到迷茫。
“因為你會殺你能殺的人，其中便有我要保護的人，我要保護的東西，所以我只能先殺你。”
直接脫口而出，沒有猶豫，在他看來，這樣的文字遊戲是沒有什麼意義的，超過一百五十歲的年紀，讓他早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是為了守護嗎？
楚軒只在心底，輕聲的詢問著自己，對方的回答恰恰印證了他的想法，他也是想要守護，以前是一些人，現在卻想是很多人。
“我從沒有想過殺你，就算你現在是真的想要殺我。”
就算是用赤火雷霆擋下了那長劍的劈砍勾刺，那些凌厲的劍勢，還是貼著楚軒擦過，衣衫早已破損，面板下血痕縱橫。
傷口不算深，不至於致命，但是會有些癢，更讓人難以忍受的，便是那些劍勢，會在傷口上，再度肆虐，加深傷口，闖入身體，直損經脈。
如果不是因為手中握著的是師父留下的赤火雷霆，可以吸收抵擋下將近七成的力量，如果不是因為自身體質力量不弱的關係，在第十招的時候，楚軒就已經無比接近死亡。
老將怔了一下，看了看身前的人，眼睛對視在一處，他能感覺到對方說的，是處於真心。
可就是這麼一個掛在天目帝**功榜第二，領著一支軍隊不斷攻城略地的人，竟然會不想要殺他？
沒能力殺和不想殺，完全是兩個概念，不想殺，也不代表不會殺，這是人性中的矛盾，所謂善與惡，本就在一念之間。
……
氣勢已經弱下去不少，攻擊也沒有開始那麼霸道，身上的傷口卻是未多一道，身上的戰甲依舊完整。
天之境巔峰，沙場征戰百年，經歷過的戰鬥，生死場面不計其數，這樣的一個人，楚軒根本不會懷疑他最終會被殺死，如果他不逃的話。
心思的確是在戰鬥之中，但有些問題還是要繼續考慮，如何擺脫現在的被動局面，與環境的關係很大。
媲美禁境鬥技的赤火雷霆，發動一次，損耗太大，對於自身的衝擊也很嚴重，即便是憑藉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