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相同的道路,只得想辦法提點她。
“不就是好奇嗎?”他和小六子已結為好友,好朋友呼朋引伴做有趣的事,這在男人之間很常見呀,算不了什麼。
“你錯了,他是為了你才習武的。”程踏雪搖搖頭,事情可沒有那麼單純。
“為了我?”這個答案太出人意表,花橙藜不禁愣住。
“那天那個張大吉不是帶人來鬧事嗎?”
“是啊,但那跟他習武有什麼關係?”花橙藜不解。
“怎麼會沒有關係?”受不了。“那天他見你被人欺侮,自己卻無法挺身而出,你就不知道他有多沮喪。”
因為在乎,所以才會覺得痛苦,才要習武。
“他沒必要沮喪呀!”花橙藜還是不解。“我自己能夠處理,不需要他費心。”
“橙藜,喜歡一個人,想要為對方分憂解勞,這是很自然的事,這無關你能不能處理、夠不夠堅強。”真是,說她腦筋靈活,有時卻又那麼遲鈍,真不知道她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連最簡單的道理都分不清。
“可是……”可是他竟然因為一個偶發的事件專程習武,這不是很奇怪嗎?
“硯卿希望能夠保護你,不希望在你面前,永遠都是一副病弱的模樣,所以狠下心習武。我得說,他比我想象中好太多,我還以為他支撐不到一天就會放棄,沒想到他一路撐了下來,現在學得比小六子還要好呢!”他雖稱不上學武的奇才,卻也是中上資質,比只靠蠻力的小六子受教多了。
“大娘,我——”花橙藜不知道該怎麼說,有時候她覺得蒲硯卿做得太多,多到她無法負荷。
“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感受到他的心意。”這是不可能的事,連他們這些外人都看得出來,聰明如她,應該不至於毫無知覺。
“大娘……”就是因為感受到他的心意,所以才會驚慌,畢竟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為了她如此賣命,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橙藜,大娘至今還未婚嫁,這事你知道吧?”程踏雪是過來人,非常明白她心底的掙扎,因為她也曾經掙扎過。
“聽燕大娘提過。”燕千尋偶爾也會來羅新鎮探望她,和她談心。
“當我還年輕的時候,就和你一樣,一心想著怎麼把功夫練得更好,因而忽略了身邊的人。”這是屬於過往的感慨,她不希望傳承到未來,不希望憾事再一次發生。
“大娘……”
“等到我回頭,才發現原來我喜歡的人就在身後,可惜為時已晚。”程踏雪僵硬地微笑,遺憾全寫在臉上。
“他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愛上別人,另行娶妻生子,我沒有辦法抱怨,因為是我先放棄他的。”沒有資格拆苦。
“可是,如果他真的愛你,應該會等你。”花橙藜對世間的情愛認識有限,但她猜想應該跟醫學研究差不多,只要耐心等待,就會有結果。
“你把世間的感情看得過於簡單。”程踏雪苦笑。“一個人的心再堅強,都有被攻陷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凡人。”
因為平凡,所以不懂她如神般堅強的意志,她以無比的意志力練成了“佛手”,結果又如何,還不是一生孤獨?
程踏雪內心的痛,若是沒有相同經歷,是不可能懂的。花橙藜不是武林中人,不明白武林中的是是非非、分分合合,但她清楚地知道,程踏雪之所以肯將她心口的痛揪出來給她看,是為了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轍,搞到最後和她一樣遺憾。
“橙藜,你對硯卿有什麼感覺?說出來給大娘聽聽。”程踏雪見她一臉猶豫,怕是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否則她的眼神不會那麼彷徨。
“我對他的感覺?”花橙藜用手摸摸自己的胸口,每次想到他的時候,她的胸口總會自然地發熱抽緊,如果這是愛情的話,那麼徵兆未免也太奇怪了,她不是很能接受。
“你到底喜不喜歡硯卿?”程踏雪到底是江湖中人,說話喜歡爽快,不喜歡拖拖拉拉。
“老實說,我不知道。”花橙藜很迷惘。“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很重要,只是答案得靠她自己挖掘,就算她現在說她喜歡觀卿,她也不會相信,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吧!
“扯了半天,我話是白講了,還是專心做豆腐腦吧!”虧她連年輕的往事都搬出來,結果也是對牛彈琴,沒半點兒用。
“好。”程踏雪的話其實也不是完全沒用,多少還是對花橙藜造成影響,讓她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