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令立即強攻,正是心有顧忌。”
“對!”鳳鳴被他一點,即刻領悟過來,往大腿上一拍,“莊濮絕對不知道慶離已死,他不敢攻進來,正是因為忌憚他的同國儲君在我們手中。”
拍完大腿,又拍拍尚再思的肩膀,“嗯,沒錯。以後你有話就說,不要躲躲藏藏的,男子漢大丈夫,要直言不諱。”
正說著,破風聲起。
一支箭忽然從對方敵陣中射出,直朝站在牆頭的鳳鳴飛來。
“鳴王小心!”容虎一聲大吼,抱著鳳鳴就地滾下階梯。
身邊侍衛紛紛拔劍,在牆頭結陣護衛。
鳳鳴被容虎抱著滾得七葷八素,從牆頭順著階梯滾到牆角,勉強扶著牆邊站起來,猶正頭昏眼花,曲邁拿著一支箭從上面走下來,到了他面前。
“鳴王,箭是去了頭的,上面有指明讓鳴王親啟的書信。”
容虎虛驚一場,臉色肅然,不等鳳鳴動動指頭,已先一步把信從曲邁手中取過,在信緣上輕舔一下,又嗅了一遍,試過無毒,才開啟信箋,看了一眼後遞給鳳鳴,“沒想到,武謙也摻和進來了。”
鳳鳴接過信箋。
因為鴻羽的關係,鳳鳴最近和武謙來往密切,一眼就看出這信是武謙親筆寫的,筆畫略嫌凌亂,顯示他寫信的時候心情頗不平靜,而且時間緊迫。
看著信,鳳鳴臉色浮出訝色,“什麼?慶彰居然被殺了?莊濮竟然還以為是我乾的?”
他滾下樓梯,眾人都跟著下來。
剛好烈中石,烈鬥也到了跟前。
鳳鳴古怪地打量他們兩人,“不會是你們把同國王叔給殺了吧?”
兩人頓時叫起撞天屈來,一臉氣憤,“沒有!絕對沒有!”
“你叫我們埋人頭,又沒有叫我們殺人!我們幹嘛自己去找個人殺?”
“慶彰又胖又醜,他想要被我殺,我都不殺呢!”
鳳鳴知道他們雖然愛鬧,卻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臉轉向容虎,“武謙在信上說,莊濮為此事恨透了我,但武謙本人卻不相信事情是我乾的。他在莊濮面前說盡好話,為我爭取到一個分辯的機會,希望我出同安院,在莊濮面前,把事情說清楚。”
“絕對不行。”容虎想都不想,立即嚴厲拒絕,“莊濮不顧後果把城中兵力大部分抽調過來,已經說明他對鳴王的誤會有多深。這種情況下貿然到敵方陣營去,只要莊濮一個眼色,鳴王就會性命不保。”
鳳鳴向來很聽容虎話,這時候卻不認同容虎的看法,反駁道:“軍隊已經包圍同安院,形勢嚴峻,龜縮不出也不是辦法。莊濮對我們的誤解源於慶彰被殺,但我們自己明白,慶彰絕不是我們殺的,所以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冒險出去面對莊濮,對同國人表示我鳳鳴絕不心虛,解開誤會。”
容虎不為所動,“鳴王想的太單純了,敵方心意未明,如果莊濮另有居心呢?天下各國權貴對鳴王,就如對大王一樣忌憚。就算知道鳴王無辜,恐怕莊濮也會借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尋找藉口把鳴王殺死。”
正相持不下,尚再思忍不住插話道:“鳴王和容虎的說法都有合理之處。不過現在情勢危急,不能再猶豫了。外面情況不明,我們也需要情報,請鳴王容許再思去一趟。”
鳳鳴和容虎頓時停下爭執,不約而同看向尚再思。
“你?”
“對,我去。”尚再思把頭一點,略有猶豫地道:“再思職位低微,本來沒有資格代替鳴王到敵陣中去,但最有資格的容虎,現在卻絕不能離開鳴王身邊。我……屬下……屬下一定竭盡所能,在莊濮面前儘量……儘量刺探……”
這人個性可愛,忠誠聰慧,卻又常常露出自信不足的樣子。
看見鳳鳴瞪大圓眼,好奇地上下打量他,不由緊張,又開始囁嚅起來。
值此兵兇戰危之際,鳳鳴還是忍不住被他有趣的改變逗得笑了笑,又轉為認真的神色,“再思,莊濮手握重兵,對我們敵意很深,這樣做很危險……”
“屬下不怕危險。”尚再思唯恐不讓他去似的,大聲說了一句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很不敬的把鳴王說到一半的話都打斷了,趕緊道歉。
鳳鳴當然不會怪罪他,轉頭去看容虎如何表態。
容虎迥然有神的眼睛看了看尚再思,沉聲道:“最好的人選,當然是屬下親自過去。但再思說得對,屬下不能在此時離開鳴王。”他想了一會,用力點了點頭,“再思人很機靈,屬下支援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