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鳳鳴鳳鳴,媚姬的事是假的,你千萬不要當真。我怎會忘記你?”容恬低沉聲音震動耳膜,渾厚有力的手臂溫柔無比。
“容……容……”
鳳鳴緊要關頭終於叫出了一聲,已經渾身大汗。此刻被容恬一抱,只覺天下再沒有可以傷害到他的東西,安心無比,他身體虛弱勞累過度之餘又緊張亢奮,現在鬆了口氣,眼睛一閉,頓時暈倒過去。
這可嚇壞容恬,瞪大眼睛,象寒冬掉進冰窟一樣全身發冷。
“鳳鳴?你怎麼了?”容恬的狂吼在草原中迴盪:“叫御醫!快叫御醫!”
眾人從不曾見過如此慌亂的大王,個個手忙腳亂。
“御醫!快找御醫!”
容恬抱起鳳鳴,翻身上馬,疾奔營地。
穿過草原,上一個山坡,再過一個小灌木林,就是昨夜大戰之處。
那匹該死的馬,狂奔一晚,居然繞了個大大的圈子,將鳳鳴摔在了離戰場不遠的地方。
但,西雷鳴王,已重歸西雷王懷中。
雛鳳,展開在灰燼中新長出的翅膀,再度開始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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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旗東移,萬軍肅殺,阿曼江邊掩埋枯骨。無數英魂,無緣返家鄉。
這個漫天狂風肆虐的地方,已經成為一個傳奇。
連環船,燒紅天邊的火光,地獄般的記憶,將永遠嵌在離國、西雷、永殷眾人腦海中,如西雷鳴王的聲名般,永不褪去。
大勝而歸的大軍,因為鳴王的昏睡而毫無喜慶。
威嚴輝煌的王帳中,鳳鳴安躺在容恬臂間。跪侍在一旁的,是剛剛甦醒的秋月秋星。
秋月小心翼翼捧著金碗,容恬一手抱著鳳鳴 ,一手從金碗中勺藥送到鳳鳴嘴邊。鳳鳴閉著眼睛,黑色的藥汁從嘴角逸下。
“唉……”容恬擰眉,索性取過金碗,咕嚕咕嚕昂頭喝下,俯頭口對口灌喂。
秋月揉揉紅腫的眼睛,又哭了起來:“都是妙光那個壞女人,要不是她,鳴王怎麼會昏睡不醒?”
“秋月啊,不要再哭了。”秋星愁眉苦臉道:“大王說了,我們再哭就要把我們趕出去的。”
容虎站在一旁,沉聲道:“都是我沒用,不能及早救出鳴王,讓鳴王被若言那魔王折磨了大半年。”
烈兒拍拍容虎的肩膀,嘆氣:“大哥不要自責。我們身為鳴王近身侍從,居然讓鳴王受了那麼多苦,我們都有罪。”
“不要說了。”容恬沉聲道:“最錯的是我。”他輕輕撫摸鳳鳴覆在眼瞼上的長長睫毛,見鳳鳴睡得香甜的臉沉靜安詳,卻依然蒼白無光,一陣難以忍受的心疼,悽聲道:“我這個西雷王一點本事也沒有,說好一切災難由我獨擋,為什麼吃苦的卻是你?”
鳳鳴乖乖睡在懷內,軟軟的身子散發只有他才具有的獨特香味。容恬越想越心疼,低頭用臉頰輕輕摩挲鳳鳴頭髮,呢喃道:“鳳鳴,鳳鳴,你快點醒。我要帶你去看草原山坡,那裡繁華似錦,美麗極了。”
六十四匹馬拉載著王帳緩緩而行,沉重的木輪在凹凸不平的泥道上滾動前進。
遠處錦旗招搖,西雷都城城門大開,金色地毯從城門一道鋪開,是最隆重的迎接大王的禮儀。
太后帶領朝廷官員,站在城門下。左右旗幟迎風揮舞,兩排侍衛威風凜凜,上萬的百姓擠在列隊的侍衛後面,探頭探腦參與著這舉國盛事。
“大王回來了!”
“嘿!我們西雷勝了,把離王給趕回去了。”
“離王不是被大王射死了嗎?我聽說離王已經被射死了。”
“好像被他妹妹救回去了。哼,反正也活不了多久。聽說這次多虧了鳴王。”
眾人一陣騷動。
“哦,是鳴王啊。”
“我們大王回來了,鳴王也回來了。”
“鳴王真厲害啊!”
“對,各國都怕我們鳴王呢。”
“可是,好像鳴王出事了。”
“什麼?什麼事?”
“聽說病得很重。”
“不,好像是一直沉睡未醒。”
“哎呀,那會不會象老王那樣一睡就睡到……”
嘆息聲傳來,人人搖頭難過。
“唉,都是被離王害慘了。”
個頭最高的那人猛然舉手,朝來處一指,叫道:“看!看!來了!”
人群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