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五軍佐點頭,恨恨道:“可惡的北旗國,不知從哪惹來這等可怕的瘟疫,竟連累我東凡。自從邪光將軍俘虜了這些北旗兵分發給各軍審問後,瘟疫就開始蔓延,每天都有大批士兵生病。”
他哪裡知道這裡面的曲折?
北旗國確實對東凡有侵略的野心,也確實暗中伏兵打算攻擊平昔。邪光突襲北旗國伏兵兩次,第一次敵人得到通知,害邪光失敗而回的,是真正的北旗軍隊:但第二次邪光突襲取得大勝的伏兵地點和被俘的北旗兵,卻是容恬暗中安排的假北旗軍營。
真中有假,假中藏真,容恬對北旗國的栽贓可謂不遺餘力。若非利用關於北旗國方面的真實情報,怎能輕易瞞過東凡眾位將領?
容恬的計劃中最困難的一道關卡,就是要將西雷的天花病毒帶到東凡。在技術落後的時代,活體攜帶是最好的方法。他當然不會犧牲自己身邊的高手,所以以抓到的北旗人為天花病毒的活體攜帶者,並且把他們打扮成北旗伏兵故意讓東凡軍抓獲,透過他們感染龐大的軍方體系。
而這種事,是鳳鳴傳授關於天花的預防時特別強調絕對不可以做的。
鳳鳴默然許久,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死亡率……就是一百個生病的人中,有多少人死去?”
“大概五十個。”
鳳鳴臉色蒼白,心裡一陣難過。
五十個,差不多達到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
天花在現代社會中早已被消滅,他從來沒想到這種毀滅性的惡夢會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
一般來說,染上天花病毒的死亡率應該在百分之三十左右。但東凡這個離西雷十分遙遠的國家應該從未出現過天花病毒,所以,這裡的人對這種新病毒的抵抗力比西雷那個曾經出現過天花病毒的人民更弱,死亡率也會越高。
而且,天花病毒在這裡似乎傳染得更迅速,並更快地奪走人命。因為在鳳鳴瞭解的資料裡,天花有潛伏期,而且死亡週期大概是兩週,現在東凡的情況,卻是七天時間已有大量士兵死亡。
五軍佐見他不語,忍不住問:“鳴王是否真的知道對付這種瘟疫的方法?”這一問是在場所有東凡人的心聲,都屏息等待鳳鳴的回答。
雙方剛剛才生死血戰,但在無法反抗的天命面前,誰也生不出好勇鬥狠之心。軍方侍衛們的妻子兒女大多數都在都城內,如今瘟疫已漸漸蔓延到民間,誰不自危?
鳳鳴思索良久,點頭道:“大家都坐下,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們。”走到臺階前,將無雙劍放到膝旁,盤腿坐下。
他這一動作,帶動得眾人都察覺自己手中仍持著血淋淋的刀劍。
容虎沉聲道:“要聽鳴王說話的,就先放下兵器。”
烈兒第一個將匕首插回腰間,坐到鳳鳴身邊。容恬那邊戰得快累死的死士們紛紛收回兵器,好爭取休息時間。
軍方眾人想自己人多,也不怕再纏鬥起來,收回兵器,方發覺劇戰後體力消耗過大,渾身無力,索性學鳳鳴等的樣子盤腿坐下。就算等下還有打鬥,至少補充一點體力。
鹿丹也不願再戰,萬一打起來鳳鳴被誤殺,那是他絕對無法承受的。手一揮,身後的白盔士兵有樣學樣,原地坐下。
偌大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未散的戰場,忽然變成上千好學生乖乖坐下聽課的大課堂。鳳鳴要不是心情太過沉重,一定會忍不住為這種意想不到的發展哈哈大笑一番。
容恬走到鳳鳴身邊,猶豫了一下,他少年得志意氣風發,不知做過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無數人命在他一道命令下灰飛煙滅,這次瞞著鳳鳴用了天花這條毒計,竟有點不忍面對鳳鳴,站在鳳鳴身邊,不知該不該坐下好。
鳳鳴知他心意,拉住他的戰袍下襬,低聲道:“坐到我身邊來。”
一句話傳到耳邊,容恬驚喜交加,眼睛頓時光芒連閃,滿懷心事放開,在鳳鳴身邊坐下,大手從後扶住鳳鳴的腰,柔聲道:“腰疼嗎?在我臂上靠著會舒服點。”
佔了全場總人數三分之二以上的敵人集體打個冷戰。
兵兇戰危的時候,這位在十一國以英明豪邁著稱的西雷王竟在向情人獻殷勤。烈兒容虎等早慣了他們兩人的行徑,倒不為自家大王的行為臉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鳳鳴也正好覺得腰累得陣陣發酸,他與容恬分離了一段日子再次相見,短短時間內經歷生離死別,浴血奮戰後恍如重生,情難自持,不顧眾目睽睽,大膽倚入容恬懷裡,開始解說:“平昔現在發生的瘟疫,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