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子有書信託我轉交給烈兒,所以屬下見了容虎,就問了烈兒的訊息。沒想到,烈兒比屬下更早離開越重城,可覝在還沒有和鳴王碰面。」
「連訊息也沒有。」
鳳鳴驀地緊張。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大家的臉色都如此難看了。
以烈兒的行動力,如果一路順利,早該和大家會合。即使路上被意外耽擱,一定也會想辦法利用綿涯的情報網或者蕭家情報網,送來一點訊息。
這樣音信全無,徹底的失蹤在越重城至韓若的路上,當真非常不妙。
容虎雖然不安,看見鳳鷺得佑壞訊息後臉色蒼白,沉聲安慰道,「鳴王不要過於擔心,烈兒很機靈,就算遇上什麼兇險,憑他的本事,應該可以應付過來。」
容恬命令道,「綿涯,你立即調動你的手下,打聽烈兒的訊息。」
西雷王的眉心也微微斂起。
他幾大心腹之中,若論靈活應變,以曾在永殷王宮中潛伏多時的烈兒為最。
永殷是烈兒極熟悉的地界,又有永逸這個王族的保護作為靠山,烈兒,卻偏偏在最不應該失蹤的地方失蹤了。
容恬心中,隱隱約約察覺出,一定有什麼不妙的事情,正在無聲無息的發生。
烈兒忍受著渾身疲憊的感覺,緩緩掀動自己的睫毛。
雖然不能立即坐起來,四處察看周圍的情況,但憑藉多年鍛鍊出來的敏銳觀察力,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從晃動的馬車上搬到了他處。
體內仍然殘留著如在馬中晃動的錯覺,結合現在極度不適的身體,還有恍惚不清的視野,他猜想自己經被某種致人昏迷的藥控制了一段日子。
也不知道被帶到哪裡了。
勉強支撐著,不希望自己再次喪失知覺,他努力打量自己所處的房間,薄薄的錦布所裁的垂簾,從窗子的最上方直垂到地面,被外面吹入的微風輕輕吹拂,掠起溫柔的弧形,牆上彩色的繪畫多數為各種花卉植物。
這是永殷富豪之家最常見的設計。
烈兒暗中放了一點心,至少,他還沒有被帶離永殷,仍在永逸勢力範圍之內。
希望永逸能夠儘快知道自己被擒的訊息。
「這裡距離芬城,足有三百五十里。」
身後低沉的男聲,讓烈兒背影驟然一顫。
一雙優美的掌,緩緩撫上烈兒的肩膀,讓原本側身躺在床上的烈兒,不得不隨著這溫和卻難以抵抗的力道翻過身來。
視線,也不得不對上那雙將毒辣絕情完全掩藏,此時盡是騙人的柔情和愛憐的深邃黑眸。
烈兒身心俱痛,閉上眼睛。
餘浪嘆氣,「烈兒,你就這麼恨我?」
指頭摩挲失去血色的唇,烈兒猶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猛然睜開眼睛,磨牙道,「別碰我。」
他急遽地喘了幾下,視線變得更為銳利,盯著面前姿態優美,風度無懈可擊的男人,「你在芬城設陷,要害我家大王。餘浪,你……你到底為誰效命?」
烈兒自己也是資深奸細,在永殷王宮裡潛伏多年,反應何等高明。
醒來後頭疼欲裂,但短短的時間,他已經回想起被擒的經過,瞬間明白,狠辣和絕情,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真面目的所有。
餘浪,並不僅僅是他多年前在永殷遇見的落魄貴族餘浪。
不是那個,讓當時才情竇初開的他,一見鍾情,幾乎願意捨棄所有追隨的風流少年。
也不是那個,為了害怕得罪永殷王,不肯帶他離開,為了敓�閹�木啦��盟�佬模�幌Ш菹呂筆鄭�運�侔閼勰サ撓嗬恕! �
一切,只是假象。
餘浪是奸細。
和他一樣,是一個心懷叵測,輾轉在權貴之間的奸細!
「永殷國內,權貴之中,除了永逸,恐怕沒人能有本事讓你這樣的高手效命。如果你是永逸的人,我不會不知道。」
餘浪任他猜測,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永逸這個尊貴的大王子殿下,果然對你很不錯。他竟什麼都肯告訴你?」
烈兒不屑地回他一笑,一字一頓道,「餘浪,像你這樣的人,只會糟蹋別人的真心。我和永逸之間的信任,你永遠不會明白。」
他身為階下囚,這樣公然挑釁,餘浪卻只管雲淡風輕地微笑。
「既然你不是永逸的人,我只能說,你他國潛入永殷的奸細了。只是,到底是哪一國呢?」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