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混在殺手堆裡,對於這種製作腐爛人頭的味道分外敏感,頓時目閃精光,視線停在桌上開啟上蓋的木匣上,走了過來。
看清楚匣中的是什麼,臉色一沈,「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容虎聽他稍帶訓斥的語氣,微有不滿。
烈中石表功似的報告道,「這是大哥要我帶給鳴王的,一路上保管得常妥當,一點也沒弄壞。」
「也沒有給別人看過一次。」烈鬥在旁邊插嘴。
鳳鳴看見洛雲看著自己,無奈地攤開手,「一言難盡…。。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它在船上。先不管它是怎麼來的,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同國地頭,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辦?」
容虎看他又開始撓頭,沈聲道,「鳴王先不要煩惱,慶鼎的人頭在我們這裡一事極為秘密,沒人會洩露出去。」把眼掃了一下洛雲。
此時船速已經緩慢下來,船身偶爾有振盪碰撞的輕微感覺,顯然正在準備靠岸。外面腳步聲來回不斷,顯然船上的人們正在降帆轉舵。呼啦啦的號角從甲板上飄向天空,直到遙遠的天際彷佛也可以聽聞。
洛雲沒理會他的目光,自管把匣子裡的人頭看夠了,讚了一聲,「製得精緻,好手藝。」自行把木匣關上,重新用錦緞包裡好了,回頭目視容處。
容虎續道,「不如 這份大禮先放在屬下這裡,至於如何處置,鳴王日後再想。」
房內所有的眼睛都看著鳳鳴。
大船發出一聲觸撞聲,劇烈晃動一下之後靜止下來,大家都知道已經靠岸。
鳳鳴心裡明白,這表示自己和手下一干人等已經抵達屬於同國勢力範圍,這船上有慶鼎人頭之事一旦稍露風聲,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有可能被成千上萬的同國士兵團團包圍,當成謀殺他們大王的罪魁禍首,鳳鳴簡直有點頭皮麻。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破了他們的沉默。
「少主,」羅登從外面步伐矯健地小跑進來,一臉驚訝又透著得意的表情,進門便笑道,「少主快請下船,你一定猜不到誰在碼頭迎接。」
鳳鳴聽他說得鄭重其事,眼睛一亮道,「是子巖嗎?」
羅登搖頭,「這個人比子巖重要多了,有此人親自來迎,包管少主在同國安全萬分,少主快請下船,不要讓來人久等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猜不到什麼人物會在碼頭迎接,按照他們和同國的關係,不被人惡狠狠趕就不錯了,誰還敢大張旗鼓過來迎接?
鳳鳴朝桌上匣子使個眼色,要容虎把那個可能會惹事的大麻煩禮物收起來,挺直腰桿,帶領眾人出門。
器宇軒昂地到了甲板上,目光越過船隻木欄,看往碼頭上排列得整整齊齊,似乎來頭不小的迎接隊伍,鳳鳴身軀微震,不敢相信地失聲叫出來,「什麼?同國王叔居然親自來迎接我?」
確實沒錯。
碼頭上方那面迎風招展的旗幟上深下淺,中間一個龍飛鳳舞般的「同」字,四周襯以銀邊,不正是同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同王之弟慶彰的旗幟嗎?
天啊,他們可從沒想過進入同國的第一天,就和同國的王族直接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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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凡都城,平昔。
在城頭看著容恬英姿颯爽地領著一萬精兵進入城門,烈中流雖然表面上一派平靜,心裡卻著實鬆了一口氣。
各國都在加強警惕的情況下,要帶著這麼多人馬平安跨越數國秘密到達這裡,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有這批急需的精兵到達後,他籌備中的大計才能展開其中最重的一環———練兵。
哪個國家打仗不需要大量的兵員呢?自有下屬準備好接引眾人,容恬交待一句,隨即去見烈中流。
「大王。」
經過子日夜兼程的趕路,容恬也消瘦了兩分,臉部的輪廓顯得為稜角分明。朝自己昔佈置在東凡的心腹們略略點頭後,他徑自朝悠然獨立前方的烈中流走去,到了烈中流前,將裝腔作勢要行禮的烈中流一把挽住手臂,爽朗地笑起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丞相不要浪費時間弄這些虛禮了,本王猜想丞相到達東凡已有多日,一定有不少建樹。」 「大王,容烈中流一一稟告。」
「希望稟告的時間不要太長。」容恬和他並肩走進屋內,不顧風塵僕僕,把肩上的披風摘下隨手擱在椅背上,「丞相說吧,本王聽著。」
「其一,是製造兵器的作坊,東凡本有兵器作坊十二處,都歸軍部掌管。我把十二處歸為五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