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的人?'
這個問題真是一針見血。
鳳鳴被烈中流直視,回想起自己被各國抓來捕去,活像逮耗子一樣誰想抓就抓,尷尬的不得了。
不過他為人坦白,也不會惱羞成怒,紅著臉老老實實道,'沒有。'
'鳴王想成為一個獨當一面,能夠為大王解憂排難的人麼?'烈中流語氣越發溫柔。
'想。'鳳鳴用力點頭。
'想長成大樹,就要歷經風雨,鳴王有這樣的準備麼?'
'有。'鳳鳴更加用力地點頭。
容恬再也忍不住了,募地發出一聲長嘆。
鳳鳴與他心意相通,反握住他的大掌,轉頭看著他,咬了咬牙,滿懷期待地央求道,'我真的是應該走一趟的,你不要反對好麼?'
容恬不作聲,濃眉鎖成一團。
'我好歹……也是西雷鳴王……'
人人神色緊張,秋藍三個侍女站在後面,手絹在掌心被揉成一團酸菜,既怕容恬點頭答應,又怕容恬搖頭反對。
答應的話,鳴王難免要冒險。
反對的話,鳴王難道真的一輩子都被大王抱著護著?關在宮裡當寵妾一樣養著?!
這個丞相,提的主意真讓人兩難。
'容恬……'
容恬深深看著他,良久才道。'前面兩個理由也就算了。聽了第三個理由,我就知道你會心動。就算我硬是反對,讓你不能成行,你心裡也就不快活了。哎,誰能受得了天天看見你漂亮的小臉愁眉苦臉?'到了這個時候,哪裡還管得了什麼'不插話'的協議。
鳳鳴瞳孔頓時發亮,'那麼說你是答應讓我去了?'
容恬苦苦笑道,'我攔得了麼?'
鳳鳴驚喜地叫了一聲,燦爛笑容綻了一臉,孩子般雀躍地將容恬抱了滿懷。
容恬伸手反抱了興高采烈的鳳鳴。看向烈中流,眼光無奈又苦澀,搖頭嘆道,'丞相啊丞相,本王算是服了你了。'
烈中流臉上毫無驕傲神色,只是淡淡問,'大王不打算反悔了?'
'本王能反悔麼?'容恬嘆氣之後,隨即正容道,'但是丞相記住了,是你將鳳鳴派出去的,日後,你也要讓他平平安安回到本王的身邊。除了一絲差錯,本王決不饒你。'
'明白了。'烈中流躬身,不卑不亢道,'我盡力而為。'
容恬一愕。
沒想到他如此嚴肅的警告,卻換來烈中流一句'盡力而為'。
不過轉念一想,以天下亂局,要烈中流保證鳳鳴絕對的安全,根本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烈中流就算說'鳴王絕對不會出事',也不過是個空頭保證,還不如'盡力而為'實在。
他處事本來就有極大氣度,既然接受了鳳鳴要冒險的事實,也不再執意糾纏,盯著烈中流,以為深長道,'那本王,就盼著丞相真的盡力而為了。'
豔陽當空,直射碧綠水池,波光盪漾。
蝶飛苗圃,燕唱深簷。
由烈中流第一次正式主持的軍事會議,終於敲下了最後一記重音。
軍事會議結束,大家各自離去,自己去準備自己的事。
容恬鳳鳴帶著容虎烈兒子巖等人會主將府,烈中流身為計劃的總策劃者,事情更多,會議結束就立即消失了。
只有千林負責留守,不需要作臨行的準備,反而一時無事,正打算出去巡查一下城防,跨出院門時猛一轉頭,原來衛秋娘剛巧和他同路,趕緊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道,'師傅。'
衛秋娘美是美,可惜很不喜歡笑,對千林點了點頭,淡淡問:'去巡視城防麼?'
'是'
'正好,我也想到出走走,我們一道吧。'
兩人便一道走。
千林因為她是師傅,不能不執弟子之禮,謹慎地落後衛秋娘半步。
衛秋娘既是師傅,又是女子,她不開口,千林也不好說話,兩人一前一後,就這樣悶悶走了半條街,氣氛越來越尷尬。
?
千林閒得發慌,只好把注意力放在研究衛秋娘的背影上。
從後面打量,衛秋娘身形纖柔,雙肩斜落,正正式式的美人肩,如果不穿麾甲,實在叫人難以猜想這是一個城池的副將。
?
但舉手投足間,雖然溫柔輕婉,有暗藏一種凜然蕭瑟之風,讓人不敢褻瀆。
這種氣度,不只到是否遺傳自聲名赫赫的衛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