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要怎樣,便可以怎樣。如此該有多好。”
?“再好的結局,也不如過程動人。”烈中流道,“一把華麗的寶刀,是用於沙場,飲敵熱血好呢?還是懸掛在宮室內好?”
?“如果寶刀用於沙場,遇上更強的兵刀,折斷了,豈不令人心痛?”
?“懸掛在宮室內,外鞘耀眼,內裡卻會腐鏽。如此悲哀,還不如折斷。”烈中流誠懇道,“鳴王還只是一棵幼苗,他需要稍離大王的蔭護,接觸陽光和水分,才能長成參天大樹。”
?容恬眸子深處流露出激烈的掙扎,好一會,瞳孔終於恢復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的毅然和隱忍,深呼一口氣,點頭道,“鳳鳴,他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唇角緩緩逸出一絲淺笑,似乎沉浸在將來與鳳鳴雙雙叱吒天下的期待中。
?烈中流深深看著他,揚唇微笑,油然道,“大王以王者之愛,成全鳴王。請受烈中流代鳴王一拜。”雙手一併,低頭長揖至地。
?“成全我們的,乃是丞相。”容恬正容道,“丞相,請受容恬一拜。”
?兩人相互對揖到地,良久不起。
?無瑕月光,灑在兩個寬闊的肩膀上。
?一禮施畢,直起身來,面對面看入對方眼睛深處,大生知己之感,不由同時仰天長笑。
?白天生出的不快和芥蒂,全部都煙消雲散……
(11完)
鳳於九天第十二部(完)+番外―――敵手相逢?
第一章
清晨的陽光照在臉頰上,帶來懶洋洋舒適的暖和感覺。
鳳鳴睜開眼,半夢半醒地體會著昨夜腰間仍殘留的一絲酥麻,用目光慢慢在房中搜尋。
只一會,西雷王的臉端端正正印入眼底。
「你在偷看我?」
「什麼偷看?本王是光明正大的看。」容恬伸出一指,點中他的鼻尖。
他和鳳鳴蓋著同一床錦被,翻身側躺,支起一臂託著頭,打量著鳳鳴。
鳳鳴把他點中自己鼻尖的手輕輕拍開,「你一晚沒睡?」
「誰說的?本王天天都比你這個小懶蟲起得早。」
「容恬。」
「嗯?」
「你的眼睛裡面都是血絲。」鳳鳴學他的樣子,伸出食指點在他形狀無可挑剔的鼻子上,佯裝得意道,「當面撒謊,被我拆穿了吧?」
堂堂西雷王的鼻子,恐怕也只有他敢這樣隨便說指就指。
就像小白兔伸爪子欺負森林裡的獅子王一樣。
容恬無可奈何地把他白皙的手抓在自己手裡,皺眉道,「你今天怎麼變聰明瞭?」
「還是捨不得我嗎?」鳳鳴就勢靠進他懷裡。
容恬的體溫,不論什麼時候都比他高。
暖烘烘的。
鳳鳴忽然低聲道,「我想起從前,我以太子身份出使繁佳,臨走之前你連臉都不露,害我傷心得不得了。到了現在,才知道分別的時候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不然更傷心。」
「傻瓜。」容恬笑起來,寵溺地看著他,「我辦完事情就來找你,不用多久就可以相見,傷心什麼?」
鳳鳴輕輕「嗯」了一聲,趴在容恬懷裡,不再做聲。
兩人看著窗外陽光漸趨燦爛,天地緩緩甦醒,外面隱隱傳來人聲腳步,都暗知相處的時間無多,恨不得一秒可以變成一天,一天又變一年,兩人在床上相擁,彷佛只要凝住不動,眼前這時光便不會被驚動,永遠停在此刻。
但心願只是心願,不一會,腳步聲已經停在門前。
幾名侍女熟悉的聲音柔柔傳來,「大王,鳴王,我們進來伺候了。」
房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陽光從另一個方向傾洩進來,屋內大亮,一切似乎都被打破了,不再是凝定不變的。
容恬畢竟放得開,毅然放開鳳鳴,從床上下來,笑道,「子巖準備好了沒有?」
「子巖在!」子巖的身影出現在房門,一身遠行的裝扮,腿上長帶綁得紮紮實實,一絲不苟,腰間藏著一把短劍,背上一個簡單包袱,全身上下精神爽利,對容恬稟報道,「大王,諸事都已經準備妥當。可以上路了。」
鳳鳴心內驟震。
他到這個時代後雖然和容恬聚少離多,但大多數分別都是猝不及防,根本沒機會體驗彼此面對面分別的心情。
不管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到了此刻,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是如此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