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沙換回來的,他一日在我手中,雙亮沙航線就存在,一旦他離開本王子可控制的範圍,協議立即作廢。」
雙方敞開天窗說亮話,再也不必遮掩。
賀狄抹去虛偽笑容,臉色一沉,兇惡盡顯,言辭更為犀利尖刻,「奉勸夫人一句,和單林海域裡混的人打交道,不可太過貪心。你兒子可以得到雙亮沙航線,已是平白撿了個大便宜,竟還有臉提出要我單林王族隨時準備傾其所有,竭力相助?當他眞是我不可缺少的盟友嗎?這等可笑妄想,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看在子巖的面上就不計較了。不過,事情可一不可再,日後蕭家如果再這麼無禮,請恕我不再給任何人面子,我會立即把子巖綁起來扔上船,然後撕毀協議,揚長而去,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蕭家少主是個無法維持連盟的廢物。不怕死的就來追吧,在單林海域,老子怕過誰?」一聲悸人到極點的冷哼,王族的貴氣和海盜的霸氣同時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厲害,搖曳也不簡單。
對著賀狄的攝人氣勢和威脅,搖曳仍能笑得出來,而且好像還笑得非常開心。
「王子殿下說的話都有道理,就是有一個地方錯了。」
「哦?哪裡錯了?」
「王子殿下說,我手上並無籌碼。」
「難道夫人手上還有我不知道的籌碼?」
搖曳點頭,纖纖玉指朝賀狄懷中一指,「這就是我的籌碼。」
「子巖?」賀狄哈哈大笑,「就算夫人今天能勉強把他留下,對事情又會有什麼好處?那隻能讓本王子立即取消已經籌備多半的雙亮沙航線計劃罷了。況且對航線的開拓有期限的,是你那個寶貝兒子而不是本王子,拖延時間對他有害無益。你最終還不是要乖乖把子巖送給我,求我繼續和蕭家連盟?」
搖曳也對他的話表示贊同,款款柔聲道,「把子巖留下,確實對鳳鳴有害無益。所以,我根本沒有打算阻攔王子殿下帶子巖離去。只要王子殿下願意,現在就可以抱著子巖離開,回去之後關上門來,王子殿下愛幹什麼幹什麼好了,我也沒興趣向鳳鳴或者容恬揭穿這種無聊的小秘密。我的意思,王子殿下明白嗎?」
賀狄看她態度攸然,心知不安,警惕道,「夫人這麼善解人意,眞讓本王子有點不安呢。」
搖曳夫人微笑,「我若不善解人意,又怎麼會在幫子巖解毒時,故意在解毒粉裡添一點小東西,害他現在都動彈不得,不得不乖乖任一個男人抱他呢?若非有我猜中殿下心事,殿下哪能如此享受到懷抱心上人的快樂?」
只能充當旁聽者的子巖恍然大悟。
原來那個什麼幻香迷毒的症狀本是可以立即解開的,但這女人卻為了某個居心叵測的目的,故意在解毒時另下毒藥,讓自己窩窩囊囊地只能任賀狄抱過來抱過去。
可惡!
剛才還令他感激涕零的女人,在子岩心目中搖身一變,立即成為天下第一惡毒卑鄙壞女人,就算她是鳴王的生母,那也——絕不可原諒!
賀狄聽了搖曳的話,臉頰猛地抽搐一下,雙眼暴起駭人的精芒,冷靜地問,「夫人在解毒粉裡添的那一點小東西,恐怕不僅僅會讓人全身發軟二十四個時辰吧?」
搖曳夫人嬌笑起來,笑罷,才淡淡掃賀狄一眼,「王子殿下也很聰明嘛。不過目前還不需擔心,我這裡先給你今年的解藥,喂他服下,二十四個時辰之後,他大概就能恢復,和我開始說的一樣。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毒沒有徹底根治的法子,每年都會復發。一年之後毒性再次復發的話,解藥能否及時送到,就要看王子殿下怎麼對我家鳳鳴那傻小子了。」
賀狄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不知道這毒發作起來,是個怎樣的光景?」
「怎樣的光景?那可不好說。」搖曳夫人高深莫測地笑道,「我只能告訴王子殿下,兩個字——精彩。至於是如何的精彩,殿下要是不心疼的話,不妨明年別問我要解藥,索性讓他毒發給你瞧瞧。」
賀狄暗自倒抽一口涼氣。
他就算常年居住在海島上,也多少聽過搖曳夫人用毒的大名。
今日軟肋被人拿住,竟栽在了這女人手裡。
但他稱雄海上,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低頭瞅著子巖,腦中念頭急轉,片刻已經下了決定,抬起頭來直視搖曳夫人,瀟灑笑道,「不愧是簫縱的女人。好!從今天開始,我賀狄就是蕭家鳳鳴永遠的忠誠盟友,一旦他有難,單林必傾盡所有竭力支援,同生共死,絕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