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身著玄色繡金莽的親王正服,黑曜石的王冠將頭髮束起,越發的襯著他五官的冷硬俊朗。
而他身側的白蓮,裡穿著高束腰月白色的長裙,長裙逶迤到地,外頭是一件淡黃色的廣袖錦袍,寬大的袖口和袍子的邊緣,用深一色的絲線繡著玉蘭花的圖樣。
廣袖輕盈,裙褶翩翩,腰間玲瓏佩,耳中明月珠。
白皙的面孔,淡然的神色,唇角是彎的,人們卻只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威嚴,絲毫沒看出笑意。
偏偏她的裝束極為簡單,頭上是隨雲髻,簪著一支玉簪子,側邊是一對娟紗堆的玉蘭花,在這一堆衣香鬢影,華麗衣飾的貴婦王妃中,顯得是那樣的出挑。
這樣的她,站在氣度逼人,氣勢威嚴的顧衍身邊,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壓下去,反而相得益彰,彷彿是天生的夫妻。
顧衍與昭康帝見過禮後,就在下面的位置落座,白蓮的位置便在顧衍的身側,昭康帝還是第一次見到白蓮,以前有所耳聞,攝政王妃是個萬里難尋的美人,還真是名副其實,莫說是萬里難尋了,就是自己的皇后趙宜寧,無論是貌還是氣度,都跟這位王妃是有差距的。
不過,昭康帝也只是看了一眼,等著顧衍和白蓮落座後,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場中。
趙皇后此時一身正紅色的騎裝,騎著一匹神駿的棕色馬,看著昭康帝這邊。
昭康帝臉上帶著笑意,給身後的內侍擺了擺手,之後內侍便開始念這次參賽的名單了。
顧衍對於這樣的馬球賽並不感興趣,這是貴族中活動,他自小在西北並沒有見過,後來在軍營中摸爬滾打,若說是上陣殺敵,排兵佈陣他精通,但是這馬上控球,他是一點興趣也無。
因此顧衍也沒有看場中,只是只顧的飲著案上的淡酒。
白蓮則是聽著內侍的讀的名單,趙皇后的隊不用說,自然大多是她從吳地帶來的,白蓮聽著宮中的幾個公主也有一支隊伍,還是德容領隊的,白蓮聽著,不禁唇角彎起。
這輩子雖然沒了姐妹的緣分,但是知道她如今安好比什麼都強。
還有幾個隊伍,有宗室親貴,有大臣子女,一共六個隊伍。
開始的時候,是德容的隊跟另外一個,白蓮看的興致勃勃,顧衍在一旁看著她,見她如此感興趣,問著:“你喜歡?”
白蓮不自覺得揚了揚下巴,面有傲色說著:“那當然,你看。。。。。。”
白蓮給顧衍指著德容的方向說著:“以前公主隊領隊的是我。”
顧衍只是掃了場中一眼,隨後看著她得意的神色,想著她在馬上的風采,腦中便出現了一個肆意飛揚的她,不由得笑道:“那定然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
白蓮收回目光,看著顧衍,笑意盈盈的說:“那當然。”
之後又聽顧衍補充道:“也不看是誰的女人。”
白蓮:“。。。。。。”
場中此時已經決出勝負,德容那隊勝出,這是毫無懸念的,周朝的公主,自幼習六藝,善騎術,是許多世家千金比不上的。
由於白蓮感興趣,顧衍便陪她一起看著,看了一場,已經瞭解。
不過是場馬上游戲,考量的是隊員之間的默契,當然了,若是換作自己,也無需別人配合了。
千軍萬馬中他都來去自如,何況這區區一二十人的賽場。
到了趙皇后那隊,白蓮也看了,看了她縱馬控球的樣子,白蓮想著,她的騎術也算是不錯,只是她隊裡有兩個男子,明顯作用很大,其他隊裡也有男子,只是大多拘束,對著對方的女隊員多有謙讓,趙皇后隊裡的那兩個男子便不會有謙讓的舉動。
女隊員對上了,十分的吃虧。
尤其是一人,身手還不錯,多是他截球,然後傳給了趙皇后,再由她帶球衝過去。
白蓮看了幾回都是這樣,那趙皇后與那男子默契十足,對方基本連碰著球的機會都沒有。
白蓮不識得那個男子,便側頭問顧衍:“那人是誰?”
顧衍看了一眼說道:“那人名叫呂良,是陛下的近身侍衛統領。。。他是皇后的表哥。”
白蓮點點頭,與他指著呂良說道:“這個隊其實全靠這個呂良撐著,趙氏就算有球在手,也是呂良左右護著衝到了對方的據點。她的騎術不錯,可是若是這個隊裡沒了呂良,她們未必能如此順利的進球。”
顧衍也能看出,這個呂良是在給趙皇后做綠葉,對於這些,尤其是跟趙皇后有關的,顧衍不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