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一下。
白蓮有些語塞,許久,才聽她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京中閨秀中,願意攀上這個武官新貴的世家不在少數,顧衍在朝中無根基,正是該與世族大家聯姻的時候,怎麼反倒看上了自己?
白蓮從不覺得這副皮囊能在顧衍眼裡有多好,他與嚴石楠之流不同,能獨身到現在這個年齡,也並非是在軍營耽擱了,只能說明他不喜女色。
“為什麼?”顧衍輕聲的呢喃著,隨後又聽他常常的舒了口氣,說道:“或許是為了在彭城時,你的及謀善斷,也或許是為了你被劫持那次的機智應變,以及後來接骨時你忍耐的表現。”
白蓮聽顧衍緩緩的說著,他的聲音原本清冷,此刻卻帶了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柔情,使他臉部的線條都柔和了許多。
“若真是問起為什麼,這些都不足以構成理由。”顧衍說著就轉過身來,直面面對著白蓮,語氣有著前所未有的鄭重,“丫頭,能說服我自己唯一的理由就是。我動心了。”
顧衍的話,讓白蓮心中猛地跳了幾下。
在顧衍口中聽到“我動心了”四個字,白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對於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前世,他一身戰甲帶兵破了皇城的時候。
那時候自己在城牆上,感受著烈烈寒風,烽火四處,王朝更替中,結束了那銘刻心骨的一世。
對於後來顧衍破了皇城,白蓮是一點也不恨的。正如他所說。若天子賢名,民生康泰,哪裡會有動亂?他說天子無道,朝臣無能也沒有說錯。
不是他也會是別人。白蓮一直都很清楚。而且。她慶幸那人是顧衍。至少宮中的那些女人會有些尊嚴。
但是這僅僅是白蓮對於他的印象,而並非是對她的好感,每個有野心的男人。白蓮不認為他們心中能裝有多少兒女情長。
她並不喜歡這樣的人。
或是她所有的情感隨著那個霽風朗月般的少年而消失,他告訴過自己,他做官,是為了證明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與心愛的女人般配,最後卻陷在了權勢中不能自拔。
他也告訴過自己,看著被朝廷放棄了的百姓,他會不忍心!也是他最後眼睜睜的看著滿目山河瘡痍,百姓流離失所。
那時她便想,大概這一生都不會再有那樣的情感了。
如今她才發現,那時想錯了。
應該是兩世的時間!
顧衍不知道白蓮想到了什麼,由著剛才微紅的臉色,漸漸的變的慘白,嘴唇都有些暗紫色。
顧衍剛剛有些波動的心底,在看到白蓮神色一分分沉下去的時候,也逐漸恢復了平靜。
“是我唐突了。”顧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似乎不帶有絲毫情緒,“你心中不必有負累,若你不願,就當剛才我說的話不存在就行了。”
顧衍的聲音,讓白蓮有些不知要如何應對。
剛才的失態,並非是因為顧衍的話,只是因他而想到了那一世的種種。
千思萬想,白蓮也沒想出一句可以應對的話來。
“顧將軍錯愛了。”白蓮低低的說著。
顧衍條件很好,且不說為人正派,就是他位高權重,手握軍權這兩樣就有很多人趨之若鶩了,況且,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與自己挑明心思,沒有一絲挾恩圖報的語氣。
這樣的男兒,已是難尋。
白蓮心中苦笑了一聲。
歸根結底,自己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
顧衍看著白蓮低著頭,說話也滿是歉意,心中說不失落是假的,只是看著她如今這個樣子,顧衍苦笑了一下,說話間,連失落也不曾有了:
“丫頭,今日之事你我揭過不提了,日後再相見,我還是比較想看到那個神采飛揚的你。”
顧衍的聲音舒朗,與很多人都不同,給人一種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的信重感。
白蓮覺得自己再彆扭下去,就有些小家子氣了。
她抬頭回給顧衍一個笑,說著:“謝將軍。”
沒有了剛才的微妙感,白蓮便不會不知說什麼好了,想到顧衍說下月要回西北,便問了一句:
“將軍為何在這個時候回西北?”
顧衍知道白蓮為何這樣問,如今西北無戰事,近期羌族也生不了事,自己回西北看著是多餘的。
“羌族還在,西北兵將的操練便荒廢不得,要知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若不居安思危,等羌族再打過來的時候,只怕拳腳生疏,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