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去了兩日。
高大娘最近氣色越來越差,整個院子裡氣氛也壓抑起來。
然而所有人擔心的這一天終究到來了!
一大早,高元良捧著昨夜熬了一宿的參附湯,興沖沖地走進了母親的臥室。
“哐當!——”張力正在洗漱,卻聽見碗摔破的聲音傳入耳朵!
“娘啊——娘——”高元良的粗嗓子喊出來的時候,張力猛地一驚。
張力放下毛巾,立刻快步跑入高大娘的臥室。只見高元良跪在床前,地上滿是藥渣子和藥碗的碎片。
高元良大哭,連連以頭搶地!張力也顧不得許多,趕到床前。只見高大娘神態平靜,好像沉沉睡去,一摸手腳,俱是冰冷,再探鼻息,已經是沒有半點氣息!
“娘啊……嗚嗚嗚嗚……”高元良再也抑制不住傷悲,放聲痛哭起來。
安子也趕了過來,看見屋中情形,也低下了頭,黯然神傷。
張力讓高元良哭了許久,將情緒全部宣洩出來之後,才黯然道:“高兄弟節哀。高大娘神態安詳,顯然仙去之時並未遭受疼痛之苦……”
高元良一愣,轉頭看著張力,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多虧力哥兒每日為我娘施針止痛,我娘才能安然辭世。前日母親拉著我的手,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報答力哥兒的大恩大德。我高黑子沒有其他可以報答力哥兒的,只有賤命一條!以後我高黑子這條命就是力哥兒的了!”
張力趕忙將高元良扶起,道:“高兄弟不要這麼說,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自己也有母親。我對至孝之人向來十分欣賞。”頓了一頓,張力又道:“反正高兄弟也沒有去處,既然願意追隨我,那以後咱們就都是自家兄弟。”
張力想了想,道:“安子,高兄弟,以後咱們既然在一起,這身份得重新規劃一番。高兄弟的身份不可曝光,對外就說是我親隨。安子,你就做藥童吧。以後在外人面前,就稱呼我為‘少爺’吧,這樣不容易惹人懷疑。安子,明日開始我便教你辨識藥材!”
高元良和康興安一聽連連點頭,張力又對康興安道:“安子,你去給高大娘添置一副棺材,要棺材鋪裡最貴的!其他喪事相應的東西,也全都買回來!”
康興安連忙答應,正要出門,張力又道:“等等!”
張力見康興安停住了腳步,道:“你打聽打聽,城中大戶人家辦喪事,可有請僧人超度?一般是請哪座寺廟的高僧?”
康興安點頭細細記下了,這才推門而出。
高元良見張力竟然用最高的喪禮規格安葬自己的母親,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又深深地拜謝了張力一番。
在張力大把銀子砸出去以後,高大娘的喪事有條不紊地操辦了,直到過了頭七。
畢竟不是官宦人家,在高大娘入土為安之後,院子裡漸漸恢復了平靜。
第十七章 會試試題
張力最近帶著康興安逛遍了蓬萊縣城大大小小的藥材鋪,安子悟性倒也還不錯,已經能夠辨識不少常見的藥材了。張力也教安子認識一些簡單的字,畢竟要跟著自己混的話,大字都不識一個也不好。
這天張力正在院子裡教康興安如何炮製藥材,只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張力抬頭一看,潘郎中走了進來:“小神醫,你在家就好了!”
張力微微點了點頭:“潘郎中有什麼事嗎?”
潘郎中小心地陪著笑臉:“前兩天我曾登門,見小神醫宅子里正在操辦喪事,也就不方便打擾。今天特地前來,是因為此前那個中風的打井匠人,不知道小神醫還有沒有印象?”
張力一聽就想起來了,也怪這段時間事情忙,倒是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病人,於是點頭道:“我記得,那中風患者情況如何?”
潘郎中道:“小神醫果真了得,今日病人的家屬將他抬到回春堂複診。那病人全身疼痛已經緩解了,只是這後一步如何治療,還需小神醫拿主意。”
一聽藥對了症,張力鬆了口氣,道:“也好。走,我們這就去。”說罷,帶上康興安和高元良,跟著潘郎中一起來到了回春堂。
張力首先給那病患號了脈,發現脈象已經轉緩,又看了看舌象,舌質已經正常。又問了幾句,這才又開了一方,交予潘郎中。
將張力等人送走以後,潘郎中開啟了藥方,掃了一眼之後,急忙從後門溜了出去。
潘郎中匆匆趕到了紀府,此前紀郎中交待他的事情,現在需要彙報。
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