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有件事,要請他幫忙!”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隔著電磁波,西門妝看不見那頭少年逐漸陰沉的臉色。沈爾正換衣服,打算趕回古堡去!可是聽見西門妝的話後,便站在床邊不動了。
好半晌,他才蹙著眉頭問道:“你有什麼事?我不能解決麼?”他的語氣溫和,話音卻是清冷的。
西門妝無言以對,便將電話直接結束通話了!
後背靠在落地窗上,她的身體逐漸滑下,抱膝坐在地上。沈爾的話還回蕩在她的腦海中。他說,你有什麼事,我不能解決麼?
對,他什麼事都能解決!但是韓靖點名要她帶著薛靈過去,就算沈爾是萬能的,可他始終不是薛靈啊!她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找他的!
不對!
西門妝恍然,抬手捧住自己的臉猛烈地晃盪了幾下,“我為什麼會先想到找他的?”這不科學啊!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應該是步京承才對!怎麼這才半年的時間,就變成沈爾了?難道說,自己這半年太過依賴他了?
思及此,西門妝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迫使自己清醒。
找薛靈做舞伴這件事,還是等到明天去學校再說。
就在她思緒飛轉之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西門妝道了一句,始終坐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打算。
那名叫鳩的少年一進屋,便看見了落地窗前坐著的西門妝,面色微變,目光閃了閃,卻是十分恭謹的上前,垂首道:“小姐,屍體處理好了!西門邪也無礙了!大人要我代問您,今晚還回西門家嗎?”
他的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起伏,語速也極緩,像是機器一般,有條不紊。
西門妝抬手揉了揉眉心,搖頭,“不了,今晚就在這邊過夜吧!明兒一早,直接去學校。”她說著,便要從地上站起身。
鳩見了,急忙上前一步,俯身,紳士的將手伸到她的面前。
少年的手不大不小,指節分明,掌心紋路清晰。在西門妝面前攤開,傾覆柔光。
西門妝看得一愣,不由得抬目對上那少年清澈的雙目。猶豫半晌,才將手搭在他的掌心,借力站起身。
等她站穩了,鳩才鬆開了手,後退了半步,依舊恭謹的站在一旁,“那小姐早點休息!”他說完,欠身行了一禮,便退出門去了。
西門妝目送他離開,爾後步到床邊坐下。眉目輕抬,望向落地窗外,不禁身體一顫,嚇了一跳。
落地窗外,懸空站著一個少年。少年身上穿著深色的西裝,一身風塵,卻是氣勢凌人。西門妝的視線微微模糊,她愣愣的坐在床邊,眼中的波濤逐漸平息,爾後緩慢的站起身來。
窗外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與她通電話的,沈爾…
此刻,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上,生出無盡的冷意,不知是不是因為夜冷的原因。西門妝看著此刻懸浮在窗外的沈爾,莫名的生出一股惡寒。
她從沒見過沈爾這副神情,平日裡的他溫文爾雅,對她向來溫柔。可今晚,即便是隔著落地窗,她也能感受到他那冷厲強勢的氣場。
少年沒有動,只是站在窗外靜靜地打量著她。方才這屋裡的一切,他都看見了。他看見那個少年握住西門妝的手,再加上西門妝沒有事先告訴他就一個人跑回古堡來。他下意識的就覺得,她是為了甩開自己,回來跟步京承單獨相處的。
如此反覆一想,他心裡的溫度便漸漸沉了下去。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侵襲他全身,彷彿自己就要失去西門妝似的。
就在他遐思之際,西門妝已經走到了落地窗前,薄唇微張,眉頭微蹙,便道:“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被窗戶阻擋,沈爾根本聽不見。可是他知道她說了什麼,只看著她的唇形就能猜得出來。
忽的,窗外的少年向後退去。西門妝狐疑的看著他,本以為他要離開。怎知沈爾卻是一個衝刺,便向著西門妝直直的衝了過來!
嘭——
玻璃沒有碎,碎的是屋裡的燈。
房間裡漆黑一片,而那少年已經從窗外穿進了屋內,他身後的玻璃完好無損,可他卻確確實實出現在了西門妝眼前。
幾滴雨水灑在西門妝的手背上,她只覺一陣寒意襲來,那一身冰冷的少年向她張開了雙手,敞開了懷抱。
冰冷的唇瓣輕啟,他道,“過來!”冰冷的位元組傾瀉而出,沒有起伏,十分強硬的口吻。
西門妝愣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