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茶煙裊繞,沈爾已經解了碎花裙,廚房裡剩下的事情,已經交給沉華去了。
西門妝下樓的時候,丁晨正負手站在客廳裡一個頂大的青花瓷瓶前。一面看,一面摸,似乎在辨別它的真假。
丁香規矩的坐著,捧著一杯茶,細細的品。孟曉久與薛靈閒聊著,蘇寒則是鑽進旁邊的書房去了。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沈爾端起了茶盞,舉止優雅高貴,看得孟曉久微驚。這套茶杯也是青花瓷的,手感滑膩,毫不粗糙。只是未想,這等古香古色的杯具,被沈爾端起,卻是一絲違和感都沒有。他俊美得如同古畫裡的男子,身上繾綣的書生氣,更是為他憑添了幾分韻味。
現今社會的少年,鮮少有沈爾這般的氣質。饒是一身居家運動服,也能叫他穿出鬼族氣質來。
莫名的,孟曉久湊近了些,問道:“沈爾,你真的只是西門家的管家?”她很好奇,這樣氣質出眾的少年,怎麼會只是一個管家那麼簡單。
薛靈剛想說什麼,被她搶了先。
未等沈爾回話,西門妝的聲音便隨著她的腳步聲傳來,“沈管家,我要一杯咖啡。”
她的語氣十分有力,似是強調了沈爾的身份,卻也引來了丁晨的目光。
沈爾淺笑應下,站起身去。
西門妝則坐到了他方才的位置,閒閒的往後一靠,道:“你們幾個,今天怎麼這麼默契?”難得的週六,卻都跑到這裡來找她,必定有什麼事情!
果然,西門妝一問,孟曉久便消停了。腦袋隆拉下去,微微側身。而薛靈則是抬手摸了摸鼻樑,傻笑,“我去你家找你,聽說你週末住在這裡。正好大家遇上了,就一起過來了!”
“小久你呢?”西門妝眯眼,將矛頭指向孟曉久,看她心虛的樣子,肯定有什麼事情。
“她是怕她媽收拾她!”蘇寒的聲音傳來,手裡拿著一本書,緩緩踱步過來,一臉嚴肅,“其實今天全校家訪,你知道的,小久的小考成績!”蘇寒說著,在西門妝身邊坐下,繼續看書。
話說明白了,西門妝也明白了。面上的嚴肅退去,唇角微揚。而對面孟曉久則是一臉囧樣,扁了扁唇,“不能怪我,考試這活我真幹不來!”
“郄老師的課,你聽得那麼認真,還考不好?”西門妝挑眉,笑意又深。
那模樣映在丁晨的眼裡,又覺著西門妝挺平凡的,和當年報道上報導的,完全不是一個人嘛!
“咳…你們兩個不要再說了!”孟曉久翻身,索性趴在了沙發上。
一旁的薛靈直愣愣的看著她們三人,問道:“你們認識很久了?感情很好的樣子。”
蘇寒點頭,目光尚未拔出書本。西門妝歪頭,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支著腦袋,“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沈爾方才的問題,被她提出,丁晨便放棄了青花瓷瓶,步了過來。
戲謔的一笑,落座,“我們路途遙遠的來,你就這麼急著趕我們走?”
西門妝翻了個白眼,撇嘴,“你們在這裡,只會打擾我休息。我在這裡不是度假的,是養病的。”她的話說完,沈爾端著咖啡步了過來。
“小姐說的是,你們幾個吃完飯就回去吧!”他的語氣溫柔,看向幾人的目光卻是冷淡的。尤其是與丁晨對視時,那雙眸子裡,滿滿都是威脅的意味。看得丁晨朗笑出聲。
“說起家訪,我倒是很好奇沈管家的身世!”孟曉久機靈的轉移了話題,一時間客廳靜默了。
因為不止她好奇,其實西門妝也有些好奇。只不過,她與孟曉久不一樣,她好奇的,是沈爾的真身還有來歷。
“巧的很,我也正想知道!”丁晨接話。
丁香還是捧著那杯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插不上話。畢竟不是同級的,身為學妹的她,只能做個安靜的聽者。
沈爾站在西門妝身後,依舊從容的笑著,眉目清淺。
沉默了半晌,他才緩緩道:“父母雙亡,無權無勢,寄人籬下,就這麼多了!”他的回答十分簡潔,聲音輕柔,像是三月裡的春風,吹過西門妝的心湖。她不知道,沈爾說的是真是假。她只記得,年幼時的沈爾。的確是形單影隻,獨自一人,還是男扮女裝,似是要掩人耳目。而如今,她又得知,沈爾呆在她身邊,是有目的的。於是,她更加不明白了。
這樣一個少年,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而當初在遇到她前,他又經歷了什麼?是什麼事情能讓一個男孩子,痛哭流涕?又是什麼事情,讓他至今孤身一人。連一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