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還很鮮。
那道菜是專門為溫月成準備的。沈爾這麼做,只是為了試探一下溫月成,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韓靖。
如果他是韓靖,那麼一定對鮮血很敏感。
幾人在長桌前落了座,爾後沈爾特意為溫月成盛了一碗血旺湯,“請!”
他的動作很嫻熟,面上含著禮貌的淺笑,可是在那雙深邃的眼裡,溫月成看見了一抹深意。總覺得沈爾這個人很不簡單,更沒想到,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竟然會在西門家做兼職管家。
溫月成點了點頭,有禮的接過,低頭看了一眼,不禁愣住。
西門妝的聲音適時響起,“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可能是缺血。所以,就讓沈管家,特意準備了這道補血聖品。還請好好品嚐。”她的聲音很淡,沒有絲毫的起伏,那雙眼裡卻寫滿了深意,和沈爾的眼神如出一轍。
“西門小姐,真是客氣了。”少年揚唇,眼簾微低,壓下眼中閃過的陰鷙。他緩慢的執起筷子,將碗裡的血旺夾成兩半。果然,中心沒有熟,那鮮血慢慢淌出,即便是豬血,溫月成看著也覺得礙眼。
西門妝執著筷子,淡定的夾菜,餘光卻是一直落在溫月成的身上,似是在等他進餐。
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西門邪的目光在西門妝和溫月成身上來回遊移。
西門舞亦是莫名的張望,最後道了一句,“這血旺沒熟吧!好腥的味道。”說著,便瞥了一眼身旁溫月成碗裡的血旺,“果然啊!”說話間,已然笑著伸出筷子,將他碗裡的血旺夾到了一邊的空碟子裡。
“沈管家,你要是不會下廚,以後就別逞強了!”西門舞說著,一雙美目笑盈盈的看著沈爾,然後埋下頭繼續吃飯。
她所作的這些都是無意的,可是卻讓溫月成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西門妝的臉色微變,卻是一瞬恢復了正常,爾後餐桌上的氣氛緩和了,西門邪也收回了目光專心吃飯。
——
晚上八點半左右,溫月成便驅車離開了。
這一次無果而終,卻並非一無所得。
兩道身影站在二樓西門妝房間外的陽臺上,目送那輛雷克薩斯遠去,消失不見。
少年的聲音才幽幽傳來,“小姐,溫月成很有問題。”他的語氣很肯定。
西門妝聽了只是點頭,儘管還不能確定溫月成就是韓靖,但是有一點她能確定,那就是溫月成看見鮮血的時候,臉色明顯變了。他怕血,因為對血的渴望,而生出了懼意。
可如果溫月成真的是韓靖,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裝失憶,來接近西門妝?不對啊,完全沒有必要不是嗎?難不成他還當西門妝他們是傻子嗎?
如果溫月成不是韓靖,那麼他為什麼怕血呢?難道世間真有這麼巧的事情,溫月成也是血族的人?
“改天再試探他一次。”西門妝話落,正欲轉身回房間,卻見遠處的公路上駛來一輛勞斯萊斯。
爾後,便傳來猛烈的敲門聲,已經西門舞的聲音,“堂姐,快開門放我進去!”
她的話落,西門妝身形一閃,便到了門後,於此同時,沈爾也消失了。憑空消失,如鬼魅。
西門妝拉開了房門,西門舞便撲了進來,“阿邪要抓我,他要潑我墨水!”
話剛落,西門妝探出頭去看,便見西門邪手裡端著墨水瓶子,從書房裡跑出來,看見西門妝的一剎,手裡的墨水情不自禁的潑了出去。
“二姐!”西門邪驚了,急忙收手,卻是覆水難收。
好在西門妝閃避得快,那一團墨水從她面前穿過,華麗麗的灑在了地板上。
“二姐…”西門邪囧了,像鴕鳥一樣,垂著腦袋,似是等著西門妝責罵。
西門妝則是掃了一眼地板,微微挑眉,淡漠的開口,“爸爸和蔣姨回來了,你們兩個把走廊上的墨跡收拾乾淨。”她說著,便從兩人身邊邁過,餘光掃了西門邪一眼,瞥見他半張臉的墨跡,不覺想笑。
門裡的西門舞探出頭,一臉懵懂的看著西門妝遠走的背影,吶吶道,“堂姐,你說的‘你們’也包括我嗎?”
西門妝沒有回話,只回身看了她一眼,西門舞默了,乖乖從房裡出來,卻還是跟西門邪保持著距離。
等到西門妝下樓,西門御和蔣欽已經從玄關處進來了。柳媽和沈爾接過了他們的行李,爾後一起進了客廳。
看見西門妝的時候,西門御小小驚訝了一下,笑道:“三個月沒見,小妝怎麼瘦了!”他說著,便向西門妝伸出了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