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別人的……”
李重茂畢竟年紀還小,見她這副瘋狂痴迷的樣子,心裡就害怕。喊了一聲娘。
韋后卻向他笑了:“你當我是你娘麼?”
李重茂被人架著,眼看她一步步地走過來,午夜裡燈火未燃,整間屋子都是黑的,所以映著人的臉黑壓壓一片。心裡就冒出了一種寒意,想往後退,人押著他,容不得他走。
這世上的路,原本就沒有退路。
不往前走,那就是一條死路。
現在他明白了,卻已經太晚了,所有人都已經慢慢地逼到了他的面前來。
“你是皇帝,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我不能讓你太不體面……”韋后從頭頂上拔下了一根簪子,從中斷開,裡面中空的,夾著一個粉紅色的紙包。
“我也曾想過兵敗之時要如何,所以備下了這一卷鶴頂極毒……倒沒想到兵沒起,人已經敗了……”
她的手摸到李重茂臉上,冰涼的讓人全身發抖。
“阿束……”她叫他的小名兒,“可憐你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就得了這麼個下場,娘對不起你……”
李重茂顫抖著,看著她手中那一抹絢爛的粉紅色。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過是這樣的一個下場, 就算亂軍不到宮裡來,韋后對皇位虎視眈眈,又怎麼可能放過他?
可是面前哭泣的這個女人,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母親。
就像薛桃,不管太平公主交代過她什麼,終歸是他名媒正娶嫁過來的妻子。
這些可憐的花一樣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都要用一張哭泣的悲傷面孔面對著他。
李重茂顫抖著伸出了手,碰了碰那個粉紅色的小包,輕而薄的,不過是一個人的份量,只怕一開始就只是為了他一個人準備的吧……
“你要我死麼?”
“阿束別怕,娘會陪著你。”
李重茂苦笑了一聲:“不用了……你也說過,可憐我沒過過幾天安生日子,那等我死後,此身還了你,母子情份已盡,也不用再相認了……”
韋后一震。
李重茂拿起那個粉色小包,所裡面深紅的粉末盡數倒進了嘴裡。
韋后呆了一陣,猛地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彷彿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到底是她的兒子,是從她身體裡分裂出來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