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平日裡跟我一起九曜九曜地喊慣了,一時改不了口而已。”拉斐爾斬釘截鐵地說。他長年幫阿麗治療,好幾次他治療的時候九曜都在。“不要叫他九曜大人,不過是個普通孩子而已。”阿麗經常這麼說。阿麗斷斷續續的語言只有他,九曜和一個早晚到花園裡照顧阿麗的老修女能聽懂。所以他一直都對九曜直呼其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改。
“集會的時候,我就沒有完全說實話。”尤利爾淡淡道,“我本來已經抓住他了,但還是讓他逃了。”
“什麼?”拉斐爾驚道,“他不是能無效化一切魔法麼?”
“我引誘他跟我上床。”尤利爾說,其實他不確定那算是誰在引誘誰。“趁他□的時候用藤絞殺。”
“藤絞殺”是米凱爾給這種殺人方式取的名字,此前尤利爾從來沒有想過溫柔的植物也能用來殺人。
拉斐爾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尤利爾從來都像命名他的大地元素一樣沉穩,持重。透過跟九曜上床來抓住他?他無法想象尤利爾在九曜身下婉轉呻吟的樣子。
“你真幹得出來……”
“但之後還是給他逃了。”尤利爾不想再說九曜逃跑的細節,那實在是過於離奇。他彷彿算準了尤利爾無法拒絕他的要求,甚至算準了那些□能夠起到足夠的潤滑讓他擺脫藤蔓的糾纏。
“所以說,你愛上九曜了。”拉斐爾斷言。這就是尤利爾甘願被放逐的原因。永遠不能再使用魔法,永遠不再被神所眷顧,也要去追隨他的九曜。
尤利爾思索了一下,嚴肅地答道:“我想我沒有。”
的確,九曜的身體很迷人。但是□也能算□情麼?
“開什麼玩笑,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和你一起去找先知,請求他的寬恕,一定沒問題的。”
“不必。我有些明白九曜為什麼要離開教會了。”尤利爾已經將整個屋子收拾妥當。在教會的將近三十年裡他不過只積累了幾件換洗的法袍,一些園藝栽培方面的書籍,和一些花卉繪畫的手稿而已。這些東西甚至難以塞滿一個木箱。他只是捨不得院子裡那些已經凋零了的美麗植物,他們比人類要美麗純潔得多。
“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有一群人存在,他們就會相互鬥爭。”他回想起今天集會上的一幕幕,都令他心寒。“這是無論怎樣淨化也消除不了的。”
“可是我永遠不會和你鬥爭。”拉斐爾知道尤利爾心意已決,還是頑固地反駁道。
“可是世界上也永遠不會只有你我兩個人。”尤利爾微笑道。他一手提著木箱一手拉著拉斐爾走向門外在嚴冬中接近荒蕪的庭院。“來吧,親愛的拉斐爾。我希望為我加上這個永恆印記的人能是你,我永遠的朋友。”
聖堂裡的基督像還沒來得及被修好,只有一小截十字架和一雙混凝土做的腳依然立著,地上的碎片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到場的只有另外三位長老,拉斐爾,以及以馬歇爾主教為首的一小群早就看尤利爾不爽的教士。神聖的祭壇上,尤利爾伸出左手。面對他站立的拉斐爾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等我救了足夠多的人,我就去找你。”拉斐爾說。他不知道什麼才是“足夠多”,但是他知道他終有一天會離開這教會,去看看外面的,真正的世界。他也是從小在教會長大的,身為聖光治癒者他甚至不能參加戰鬥。兒時那僅有的幾次走出聖所的經歷成了他最珍貴的回憶。只是他不能像尤利爾一樣灑脫地離開,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加百列。即是不能和她在一起,只要偶爾能見到她天使般的微笑,他也滿足了。
燒灼的疼痛過後,淡紫色的印記和燒傷的紅腫一起出現在尤利爾蜜色的面板上。拉斐爾剛要念動聖光的咒語,卻被馬歇爾打斷了。
“行了,沒必要為墮落的人治療。”他趾高氣揚地說,“現在,滾出聖域吧。”
尤利爾最後給了拉斐爾一個擁抱,提起木箱,向聖堂的雕花大門走去。
無限城,東市,貓的酒吧。
自從九曜被那個檀君集團的小頭目帶著到市集裡的酒吧裡玩過以後,他就再也沒去過關玲的小酒館了。關玲的小酒館基本是反抗軍的天下,偶爾有一兩個沒穿藍灰色軍裝的人走進去就成了異類。但市集裡的酒館則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最重要的是,這裡能弄到比反抗軍裡賣的純度高得多的大麻。強哥他們擔心戰士們上癮,雖然沒有明令禁止這種東西,卻也只在反抗軍裡賣最次的貨色。其實自從炎帝倒臺以後,市面上的毒品和藥品來源基本上都是反抗軍,現在已經幾乎成為了反抗軍最大的經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