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支swat或者ms小隊打頭陣把躲在暗處的敵人引出來以後便撤退,由九曜一個人帶領一隊改造人進去把他們全部消滅。無論對方是魔法師還是使用老式槍械的土匪,在九曜的注視下魔法一律失效,槍炮一律卡殼,成為改造人口中的美餐。直到這種能力被發現,所有人才突然明白當年九曜是如何避過監視器和鐳射幕牆逃出總部的。
但這也並不是萬無一失的。後來教會的人漸漸摸清了他們的路數,也學會了龜縮到九曜出現以後攻其不備。但只要縮頭烏龜不超過三人,都會在很短的時間裡被潛伏在一旁的流雲解決掉。饒是這樣九曜還是有兩次身受重傷,但是好歹性命無虞。
“救世主哪那麼容易死啊。”子淵每次看到流雲一臉沉重地守在昏迷不醒的九曜床邊,都會這麼安慰他。
可是九曜的的確確是死過一次的。那段時間他覺得自己生命剛剛被一束光照亮,又突然陷入了黑暗。這種得而復失的絕望讓他瀕臨崩潰。要是給了這一點點希望,又要突然將他拿走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連希望都不要給的好。而現在,這束光已經在他黑暗的世界中創造了天地,孕育了自然,如果要他再次失去九曜,還不如直接把他摧毀了來得乾脆。
他的思緒正浮動著,兩人已經走到了禁閉室。那是一排並列著的小房間,四五平米左右的房間裡只有一把椅子。剛到反抗軍的時候九曜就被關在其中的一間裡,那時他發著燒,昏昏欲睡。從此他似乎和這裡結下了不解之緣,三天兩頭要來住幾天。
“流雲你今天好沉默啊,是不是生我的氣?”九曜問。
“嗯。”流雲板著臉。他是真的擔心九曜再這麼無法無天下去會出事。
九曜低下了頭。“對不起。”
“嗯。”流雲其實早就原諒他了。
“我突然想起三年沒見老媽。我跑出教會之前和老媽就不親,小時候還三五天去看她一次,後來就幾周才和她見一面了。”
“雖然生活在同一塊地方,距離連兩公里都不到,我卻很少想到要去看看老媽。但是每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她的眼睛都望著我要來的方向,雖然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九曜緩緩抬頭,對上流雲幽黑的眼睛。他雖然在微笑,但是眼中一片氤氳。“跑出來的時候沒想到兩個星期以前見的就是她的最後一面。當時我想到了也許再也見不到米凱爾和西比爾了,卻一點都沒想到老媽。我以為她會一直像以前那樣等著我回去,我也終有一天會讓這個世界重歸和平,然後就可以昂首挺胸地站在她面前,告訴她是她的兒子讓人類脫離了戰亂和紛爭。”
“可是她卻不肯再等我了。”
九曜頹然地站在那裡,壓抑了許久的情感終於爆發了。在尤利爾面前他不能表現得有絲毫軟弱,但在流雲身邊沒有關係。他看過他最醜陋的樣子,甚至是啃噬屍體的醜態,他在他面前還有什麼需要掩飾的呢?
兩行淚水無聲地淌了下來。他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哭過了,上一次流淚還是在怪物的身體裡。他把臉埋在流雲的肩頭默默流淚,被手銬銬住的雙手不自然地垂在身前。
“對不起。”九曜輕聲嚅囁,“對不起。”
流雲溫暖的手撫上了他的背。他感覺好多了。
“不就關個禁閉嗎?怎麼跟上法場似的?”身後突然傳來強哥的聲音。他本想來給九曜再上節思想政治課,沒想到卻看到九曜伏在流雲肩頭哭得梨花帶雨。九曜玫瑰色的眼睛在淚水的沖洗下呈現接近血紅的顏色,眼眶紅腫,讓人不忍再看。“算了算了,不關你禁閉還不行麼。趕緊給我睡覺去。”強哥嘆了口氣,他怕了這小祖宗了。
九曜和流雲都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強哥是誤會了。還是流雲反應快,攬起九曜的肩就往外走。九曜還在無聲的流淚,隨著流雲手臂的力量移動腳步。
“流雲你好好管管他,少讓他出去浪。”強哥對著兩人的背影道。
一走出強哥的視線流雲就鬆了手。他給九曜開啟手銬,兩人並肩往生活區走去。
“回家嗎?”流雲問,他還從沒去過九曜的家。九曜住的洞穴是原先阿倫的住所。反抗軍對住所的分配方式就是新人先跟老兵住在一起,等有人犧牲了騰出地方再搬進去。
九曜堅決的搖了搖頭。“去你家。”
兩人走到流雲的住所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流雲讓九曜睡下,自己則匆忙趕去訓練場。總隊長的工作不比普通隊員,每天都早出晚歸不能間斷。下午的時候九曜也來了,眼圈還是紅的,跟他相熟的隊員都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