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纏功。
徐瀅橫豎不理。
被纏得煩了她就去袁紫伊房裡貓著。
袁紫伊有三個月身孕了,嘴忒刁,徐鏞天天兒地往房裡搬零嘴兒,徐瀅懷疑他簡直把每個月俸祿都拿來給袁紫伊嚐鮮了。
“其實我也就是嘴饞,真吃又吃不了多少的。”她這麼說道,手絹兒隨手一揮,丫鬟便又換了兩盤子時新果子上來。“我老覺得是個閨女,因為丫頭才這麼嘴刁,像阿陶,你懷他的時候連我罈子裡的老酸菜都吃得下。”
徐瀅有點不樂意,“我什麼時候吃過你的老酸菜?”
“我就是打個比方。”袁紫伊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前年在泗水庵門前吃鳳爪的事兒?我倒是有些懷念那會兒的自由來。說真的,我好不容易當個自由率性的小老百姓,當初真不應該那麼快就嫁過來。我應該再快活兩年。等玩夠了再嫁人的。”
徐瀅摸著葡萄乾睨著她哼哼冷笑:“你現在後悔也來得及啊。收拾細軟,離家出走,帶著孩子隱居某地逍遙快活去,然後徐鏞等兩年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重新再娶一個。反正這條命是白撿的,隨便你怎麼折騰,都是不虧的。”
袁紫伊瞬間沉了臉。“什麼重新再娶,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夠好聽了。”徐瀅抱著盤子站起來,“最近宋澈乖得很。反正我們倆恩愛極了。我一點也不後悔。”
袁紫伊冷笑著翻了個白眼。
徐瀅啃了兩顆葡萄乾,顧自又道:“不過最近我們又還有點事,五軍大演練馬上就要開始了,上次中軍營在這場校演上敗的落花流水。外人背地裡說宋澈是繡花枕頭什麼的。宋澈早憋著股勁在心裡。這次無論如何我也得替他鼓鼓勁,掙回點名聲來才好。”
袁紫伊想了下,說道:“贏了有什麼好處?”
“還能有什麼好處?不就是個榮譽。”徐瀅抱著盤子又回來坐下,“最多就還有點賞賜什麼的。不過這個榮譽對於我們來說意義巨大,等這事辦好了,我就真正可以翹起二郎腿來過我的逍遙日子了。”
袁紫伊湊過來:“我覺得還是不要太閒的好,一閒下來你們老爺子就又得催你們生孩子。”
“嘿!最近他可沒空。”
徐瀅得意道,“常山王正式在議親了。王爺不想再弄出什麼是非來。所以打算親自給他張羅婚事,據說看中的女方家裡都是隻有虛銜的勳貴。又或者是官兒小背景低的外官,萬夫人想要藉助親家勢力給宋鴻謀實權的算盤估計要落空了。”
袁紫伊又挺直背:“如今王府只你一個少奶奶,你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要是來個妯娌,你日子能清靜得下來?”
“那又什麼關係?”徐瀅渾不在意地道。
內宅裡那點事就真用不著她操什麼心了。日子太平靜了也是很悶的,有個人鬥鬥心機才好打發時間。
人生哪裡有那麼圓滿的,能讓你處處如意事事省心?只要根基穩固,哪怕跳梁的小丑再多也不怕。
再說既是端親王自己出面給宋鴻張羅婚事,必然是早就防備了這層,她只管坐等著新媳婦來敬茶就成了!
楊氏置了一桌很豐盛的午飯。
她如今還是喜歡自己下廚給家裡人。
這半年裡的她看上去比起過去又開朗些了。因為對袁紫伊的體貼關愛,徐鏞與她的關係也緩和了很多,據金鵬說,已經幾乎看不到徐鏞有不快的情緒了。
正準備入席時徐少澤剛好過來尋徐鏞說點事,徐瀅在廊下見到他,他殷勤地跟她打起招呼,但眼尖的徐瀅還是從他眉眼裡看出幾分勉強來。
嘴上沒說什麼。背地裡跟楊氏打聽府裡近況,楊氏道:“挺消停的,馮氏還管著中饋,但徐少澤沒讓她教惜哥兒了,他自己管著。馮氏閒了一段,前些日子不知聽誰說老太太有意給你大伯納妾,許是慌了,這幾個月行事倒是格外規矩。”
徐瀅笑道:“為啥要納妾?”
楊氏也笑:“老太太房裡幾個丫頭要放出去了,那會兒人牙子帶小丫頭來時,老太太就順勢說身邊幾個丫頭都是頂好的人物,捨不得放外頭去。那牙婆子就玩笑說是不是老太太想給她們許高枝兒,這府裡的高枝兒還能有誰?咱們這兒她伸不來手,不是隻有長房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還真是聽見風就是雨了。
徐瀅笑話了兩句也就走了。
不過心裡又想著,既是府裡沒事,徐少澤如何又面有不悅之色?
兵部最近撈回了流失的田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