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戛然止住,只得半途折出去打看。
武舉過後。兵部軍務稍顯清閒,徐少澤近來也常常去衙門裡應個卯就回府。
徐冰在王府裡犯事被徐瀅抓個正著的事馮氏沒告訴他,是沒臉告訴他。他自己打去了趟王府,不覺又把身段往低處壓了一壓,但那顆想要死捉住三房不放的念頭卻是又蹭蹭地往上升了。
雖說知道徐家長房跟三房不知的人為數不少,但也沒人敢不給他這份臉面,起碼馮家這次不是二話沒說便讓馮氏帶著徐冰回孃家送嫁了麼!
所以他近來對徐鏞的舉動較為關注。
回到府裡下了馬,順勢往三房裡這邊瞄了瞄,只見徐鏞難得地沒有客人相隨,正在院子裡獨自指點管家怎麼打理院子裡的花圃,一想便就笑呵呵地抬腳往這邊來。
哪知才走兩步,打斜刺裡就衝出個人來,到了跟前一作揖道:“老爺,太太請您上正房說話,有要緊事相商!”
徐少澤有些不耐煩,正說呆會兒再去,眼角卻瞟見徐鏞這裡已負手去了西邊小跨院,也只好偃旗息鼓,喪氣地瞪著來人,並往房裡走去。
徐鏞是早就見著他了,徐少澤這裡剛離開他就折回門縫這邊眯眼張望起來。
徐少澤進了門,馮氏便堆著笑臉迎上來,幫著更衣又遞茶,末了等他坐下,又溫順地上前替其捏肩敲背。徐少澤再大的不樂意,究竟也在她這般曲意逢迎下撫平了幾分。
馮氏見著他面色漸好便就道:“昨兒夜裡我回得早,不知道崔嘉跟程二爺及景王打起來的事你知道不曾?”
徐少澤睜了眼,昨兒他本是一直隨在端親王身邊的,但後來吳國公走的時候邀他一塊走,他抹不開面子便就先走了,一大早起來去朝上,那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提到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怎麼回事?”他撩了眼。
馮氏起身坐到他右首,便就把聽來的訊息敘述了一番。
“我想著這倒是個契機,冰姐兒不趁著這個時候嫁過去又等什麼時候?難不成還等秋姐兒幫著崔嘉再重獲崔伯爺歡心麼?”
馮氏指甲尖兒輕擊著桌面說道。
徐少澤那顆算計慣了的腦袋這時候依然如故地靈光,徐冰嫁給崔韋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他之所以煩惱無非是因為崔家如今那好比破篩子一般的家底,可這些日子他也咬牙做好了準備,就連馮家都得硬著頭皮把馮清秋嫁過去,他又還能留著徐冰不放不成?
即便是聘金少些,該成的親也還是得成。
但心裡卻不好受。
如今唯一可指望的就是崔韋這個人了,目前看來他還算識時務,腦子也靈活,只要他仕途上能有建樹,那別的倒也不怕它。崔嘉大鬧自個兒的喜宴既已引起崔伯爺不滿,那這個時候倘若崔韋又得到了岳家的支援,崔伯爺即便是惱恨徐家,難道他還會擋住自己兒子的前途嗎?
不管怎麼說,這個時候支援崔韋在崔家上位,對他和徐冰以及徐家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他若有所思地嗯了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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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239 太為難了!
翌日衙門裡,徐少澤就以過問公事為由把崔韋請回府裡。
崔韋正愁找不到機會跟徐少澤打聽這訂親的事,哪裡有不肯的?簡直全程俯首貼耳。
到了徐家長房花廳裡坐下,一面等待去更衣的徐少澤,一面也是在心裡盤算。崔伯爺這兩日對崔夫人母子冷麵如霜,相反倒是頻頻去了自己生母房中過夜,又說明了什麼?說明因為崔嘉的作死,他這個庶子如今也逐漸有了得寵的機緣。
因而他的信心也更增加了一點。
丫鬟來奉茶的當口他餘光掃了眼屏風下露出來的一截繡花鞋,遂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坐挺些,神情也放得更溫和可親。
門外天光將他的側影投在屏風上,這邊的徐冰看了兩眼後眉頭也漸漸開闊。
眼前這個就是她將來的丈夫,原來長的也還不錯,她再看了兩眼,便就輕手輕腳到了內堂。
馮氏在屋裡等著,見她進門便問道:“怎麼樣?”這崔韋她也只是剛剛才瞄過一眼。
徐冰坐下來,撇撇嘴道:“形貌身材還算是過得去,恐怕因為是姨娘生的緣故,五官倒比崔世子還要強上兩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個繡花枕頭。萬一中看不中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那就白費我的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