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在書本這邊並沒理會。真是的,不就幾本書。還特地跑過來幹嘛?不知道他只不過是看在他幫他拿了梁冬林才會這樣的嗎?雖然他一慣是很善良仁愛沒錯,但你這麼樣直接跑過來道謝,氣氛弄得多尷尬。
他等了會兒沒見動靜。又忍不住露出兩隻眼往外瞅了瞅,不料正對上她一雙笑眯眯的眼。
他臉就騰地紅了。
徐瀅道:“下官還缺本三朝五代兵器譜的繪本,還請大人一併出借給我。”
宋澈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他並不是來感謝他的?
“沒有!”他又抓起書擋了臉。
“那我找找。”徐瀅指著書架,自己走過去。
宋澈扔了書,衝過去擋在書架前,“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得寸進尺的傢伙!
徐瀅道:“大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我前幾天擦櫃子的時候還看見了。”說著她繞過他開了櫃子,從上方精準地取了那本兵器譜在手,笑著揚了揚道:“多謝大人。回頭我要是旗開得勝。得了好名次,一定不會忘記請大人吃慶功宴的。”
宋澈黑臉道:“誰稀罕!”
“那就是您的事了,我請是肯定會請的。”徐瀅抱著書躬了躬身。
宋澈晦氣地瞪著她直到出了門,才回到公案後來。
僉事大人與徐都事關係如何。早已經成為中軍衙門裡小吏們包括公廚的師傅們都津津樂道的話題。當初宋澈是怎麼把徐鏞追殺得滿衙門亂跑,又怎麼跟他私下裡產生各種鬥智鬥勇的的衝突的,大家都是有睜眼看的。
而最近雙方相處融洽,仍保持高頻率互動的情況下還能夠甚有默契的互通有無,這真是個奇蹟。
連帶著徐瀅去公廚裡吃飯都莫名會受到比從前更多的歡迎,有時候是透過各種渠道上前攀交的,有時候是傳菜的大師傅突然就給你加多了個菜,有時候還有人找宋澈找不到。直接掉過頭來找她代為傳話遞物,彷彿不這樣都對不起她這香餑餑的頭銜似的。
好在徐瀅見慣風浪。尚能淡然處之。
但訊息以緋聞的形式在這個圈子裡傳開,有些人就無論如何不能淡定了。
徐少澤雖然在家養著,但朝廷裡大小事可沒逃過他的眼耳。
前幾天宋澈帶著徐鏞(瀅)前去廊坊辦了個風風火火的案子傳開後,立刻把在家閒到撥鳥毛的他的給驚跳起來了,當即去跟馮氏求證,馮氏也正因這訊息從馮家回來,也是又驚又不敢置信,對徐少澤又哪裡有不和盤托出的?
徐鏞竟然跟宋澈去辦了案子,而且宋澈還當著皇上把功勞推到了徐鏞頭上,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之間就算沒有那層曖昧關係,也絕對不是之前水火不容的關係了!
這裡還沒驚完,這不就又傳出來昨兒酒樓這事。
徐少澤再也忍不住,晚飯後便讓人把徐鏞叫到房裡。
徐鏞實際上並不能行走,從東跨院挪到正院的距離也只能勉強能應付。
這種事徐瀅無法代勞,徐冰雖然分辯不出龍鳳胎的區別,馮氏少見徐鏞,也有可能分不出,但徐少澤身為大伯,不管內裡如何,這十年裡面子上倒是常叫徐鏞過去問功課的,對徐鏞也比較熟悉,徐瀅若扮徐鏞,十有**會露餡。
徐少澤拐彎抹角地問了幾句廊坊的事和昨兒在酒樓的事就說不下去了。
該知道的實際上他都已經知道,不該知道的他也問不出口,難道還指望徐鏞能說出他跟宋澈什麼秘密來不成?
談話不了了之。徐少澤卻再也坐不住,是夜在書房裡徘徊了半宿,翌日早上就銷假回朝了。
徐瀅心裡卻因此揣上了件事兒,總覺得她這層窗戶紙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似的。
徐鏞拿到宋澈借給他的書時也訥然了一陣,說道:“據我所知宋澈從來沒把誰放在心上過,他怎麼會記得我還要考武舉?”
原先徐瀅跟宋澈水火不容的時候他老擔心,如今他們突然變融洽了他也擔心,畢竟這是他的妹子,而宋澈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啊!
徐瀅無可奉告,她只知道她無論如何得再撐過這幾天去。
崔嘉將養了幾日,已經能下床自如活動了。
這日一大早他眼瞅著崔伯爺出了門,自己便也乘了馬車到冀北侯府。
程笙被冀北侯這頓打的有夠狠的,當日被抽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兒,太子他們來看他的時候他什麼也不知道,直到翌日早上才算是緩過來。這裡又經太醫仔細調養了兩日,用了好些化腐生肌的良藥,才覺腰部以下不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