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信么曉玉一定在某處讀過書——一本她隨意找到的書。
搜尋在第三天斷掉了線索。慶豐像失掉了線的風箏,在人群中飄來蕩去。么曉玉也許出城去了,慶豐的那種直覺被遙遠的距離弄得模糊了。他在一個路口的交通欄杆上坐了一天,端著一杯飲料,一邊喝一邊觀賞花花綠綠的人群、汽車或巨幅廣告。她到底會去哪兒呢?這一令人傷神的問題使聰明的慶豐皺緊眉頭。
時間接近午夜。
慶豐拖著疲倦的腳步,仍遊蕩於一條大街之上,腳下有一陣微微的顫動,那是地鐵載著人流在地下穿過。電報大樓的鐘響了,慶豐麻木地聽著:一、二、三,忽然他的腦中靈光一閃,如果么曉玉回來了,像她這種帶有恐懼的人能去哪兒?她絕不會去清淨的所在,她一定會混跡於魚龍混雜、人潮湧動的地方。
慶豐笑了,他覺得他明白了,只要採取一種守株待兔的姿態,么曉玉就一定會出現。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四天的晚上,又是接近午夜,慶豐鑽進了城市五星一般錯落的地下鐵道。他換了幾次車,終於選擇了一箇中轉站下了車。時間已經不早了,車站裡空空蕩蕩的,慶豐欣賞了一會兒壁畫,忽然走到車站中間盤腿坐了下來。人們愣了,都驚奇地看著他。慶豐卻像變魔術一般,從懷中抽出一支笛子緩緩吹了起來。
笛聲很細,可它卻柔韌無比,如細細的流水一點點漫過來,漸漸在每個人的身邊展開,而後又向上緩緩隆起,形成一種可以觸控的質感。所有的人都被一種貫頂的寧靜所箍住,就連壁畫中的女人,在笛聲中彷彿也被感動,雙眼逐漸明亮。慶豐努力使笛聲延伸,穿越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