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繼的文書在這兒呢。”
周老爺子氣得乾瞪眼,合著他不是過來跟自己商量,而是把事情辦好了知會自己一聲啊,李家那邊的文書都辦了,他還能怎麼辦!
“我爹活著的時候後悔小時候沒多讀點書,我小時候不爭氣爹打我也不肯踏實下來去唸書。”周衛極聲音低沉,語氣柔和,“現在養了個想讀書的兒子,爺爺,我不想他被雜事亂了心思,踏踏實實的跟著我長大成材。”
周老爺子不語,他的四個兒子中,讀書最好的是週三發其次才是老大周長發,但家裡條件有限,只讓老三讀了兩年私塾,而送去縣學讀書的老大多年下來錢花了不少卻連個秀才都沒中。老三為此對他有怨懟,連帶的兩個孩子跟他也不親近,後來老三病死孫子跑去應募參軍,兩個孩子與他越來越遠了。家裡兒孫多了,自然有偏向,周老爺子心裡也清楚孫輩中最有出息的不是被他寄予厚望的長孫而是這個自小就跟他不親近的周衛極,偏他的脾氣比他爹還硬。
周衛極的脾氣有多硬嘴就有多硬,第一次在他面前說軟話是為娶王家小寡婦入門,這次又是為了讓她的養子過繼,這個媳婦兒真成了他的軟肋。
“只這一次,文軒絕不能再過繼。”周老爺子吐了口,本想說幾句讓他別什麼事都聽媳婦兒的,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知道說了也是白說。
“恩,”周衛極應下,“爺爺放心,文軒絕不會入咱們周家的族譜。”
“明天讓你媳婦兒過來,準備祭祖的物什。”周老爺吩咐道,“再讓她收拾出兩間屋子來,你大伯一家子回來後住在你們那兒。”
“辦好了,後天宇兒就能入族譜。”周衛極回家,跟藍怡說道。
藍怡頗感驚喜,“這麼快,我以為怎麼也得跑幾趟的,你真是厲害!”
“恩。待會兒咱們把西院的屋子收拾出來,大伯他們明天回來住咱們家,”周衛極解釋道,“畢竟咱們這院最寬敞。”
周長發在北溝村的老院賣給了周衛極,回來後變沒有地方落腳。上次周衛極成親時,周衛文帶著兒子回來就住在週二發家中,這次回來的人多,週二發家中就容不下了。藍怡早就考慮到這一點,“讓他們住西院吧,屋子剛打掃過,兩屋的炕也燒上了,明晚讓於燕搬過來跟瑤姨睡住,大伯全家都回來麼?”
周衛極點頭。
藍怡掰手指算,周大伯和大伯母,周衛文夫妻再加上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小八口人,兩間屋子兩條炕完全能住的下,不過家裡準備的年節吃的東西怕是要不夠了。
“我明天得跟著二伯母準備祭祀用的東西,你去集市買十幾條新鮮的大魚,買半隻羊,一副豬排骨,回來再殺四隻鴨子。”藍怡吩咐道,“瑤姨和於燕在家再蒸幾鍋饅頭,再加上溫室裡的蔬菜,應該足夠了。”
“好。爺爺若說不中聽的話,你只當聽不到。”周衛極擔心媳婦兒過去受氣,“過去了跟著二伯母,別沾冷水,你在旁邊跟著遞遞東西就成,我跟二伯母說過了。”
藍怡怕冷,昨日又來了葵水,碰冷水會更難受。
“你怎麼跟二伯母說的?”藍怡忐忑地問道。
周衛極一臉坦然,“說你這兩天身子不舒坦。”
藍怡捂臉,“衛極,以後再有這種事你不用跟二伯母提,我自己會注意的。”
周衛極看她這樣覺得十分可愛,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小臉,“傻丫頭,我還不瞭解你的性子麼,回來之後還不是要自己受罪。”
“我才不會受罪,喝了瑤姨的藥,我已經沒那麼怕冷了,肚子也只是悶悶的有一點疼而已。”有的人來葵水,痛得暈過去,自己這樣算好了。
周衛極幽幽地道,“不是說你受罪,是說我自己。每次你難受,還不是要我用手暖著。”
藍怡瞬間炸毛,“是你自己硬要的!”
別家夫妻都是一人蓋一床被子睡,周衛極偏要和她抱在一起睡。藍怡被他抱習慣了,但這特殊的日子也怕霸氣側漏弄出事故來,想分開睡他卻不肯。
“恩,的確是我硬要的。”周衛極用力點頭,眼裡全是得逞的笑。
這傢伙和自己獨處時,越來越沒正行,藍怡臉皮沒他後,動嘴不成便上了手用力掐住他的臉,掐掉他的得意,“讓你說,讓你說!大白天的,也不怕被孩子們聽見!”
“娘,聽見什麼?”宇兒挑簾進來,“爹的臉怎麼了?”
藍怡放下手,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你爹騎馬去送年禮,來回太冷,我看他凍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