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留下的老房子也得讓咱們賣了啊。”
說到這裡,王二叔老淚橫流。
王林喜和王林遠想起那段艱難的日子眼圈都紅了,強忍著沒有掉淚。這些事藍怡沒有聽說過,心裡也發酸掉淚。
滿室寂靜中,王二叔接著說,“林山出去不到倆月。常和成親時你們花家席面滿滿地擺了十八桌,我和林喜過來替林山上了一吊錢的禮,他大舅母噘著嘴不高興。損說咱們父倆窮得吃不起飯來蹭席,把咱們羞臊的連筷子都沒敢動就走了,這事你們還記得吧?老王家窮啊,連飯都吃不起還打腫臉充胖子。林喜成親時。你們連頭都沒露,親戚們拿著咱們不當回事啊!可憐林山,一邊遊學讀書一邊支攤子替人寫書信餬口,被歹人活活打死在外邊,若不是林山媳婦千里帶著孩子回來,咱們連孩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聽說王林山是被人打死的,屋內眾人都不好受,花家四舅花展期也終於放下書。看著王二叔露出人類該有的表情。
王林喜兩兄弟忍不住了,眼淚刷刷地掉下來。藍怡垂頭,淚珠子也不斷滾落。聽王二叔這麼一念叨,她都覺得十分憋屈,恨不得揍人!
花氏族長見王二叔一家四口都鼻涕眼淚地流著,出言勸道:“民善,林山竟是這樣去的,咱們不知道啊。打人的惡人抓住了沒有?”
王二叔點頭,接著說道,“花叔,話都到這個份上,我也就把我心裡想的都說出來。普和六年四月林山媳婦帶著倆孩子回到家,你們花家嫌她是寡婦,登門不吉利,直到今年正月初四才讓她登花家門拜年。就這樣,林山媳婦該有的禮數一點沒少,過節該怎麼往這送東西就怎麼送。今年秋後天寒藥貴,林山媳婦怕姥娘身子骨不好,買藥送過來,卻被你們說成是不安好心要毒死他姥娘!林山媳婦過來守靈,你們一家子老少欺負她,就想給她扣上屎盆子好讓她出銀子替你們填賬!”
花家二舅趕忙圓場,“民善兄弟,可不是這樣的,也就是二妹當時說了兩句,咱們可沒這個意思。”
眾人紛紛附和,花家姨母現在已經成了背黑鍋的重點人物,她已被王二叔打擊的不敢說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當自己不存在,眾人再說什麼也不出聲反駁。
王林喜冷笑:“你們沒這個意思?我大嫂被她指著鼻子罵時,你們哪個站出來說了一句話?”
王二叔長嘆一聲,“花叔,你別嫌我嘮叨,還有一件事我得講明白。林山媳婦是打算守著孩子過一輩子的,是我和她嬸子老倆看著她年紀輕輕的狠不下這個心,商量著給她尋了戶妥當人家嫁過去也好過上正常日子,這件事你們要怪就怪我!別非得把孩子逼死才算!”
花氏族長瞪了花家舅母和花家大舅母一眼,“哪能呢,民善這話重了。”
王二叔回頭看看站在身後的藍怡,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們說林山媳婦佔著她婆婆的嫁妝,佔著林山的房子和地!大嫂的嫁妝早在她下葬時就用完了。林山媳婦回來立了女戶,林山的房子和地都在文軒名下記著呢,她一個十五六歲的閨女,起早貪黑地餵羊、進山採野果子才買了幾畝荒坡,趕上老天爺保佑賺了點銀子,那也是她辛辛苦苦一塊石頭一把草的搶出來的!林山媳婦平整荒坡種下牡丹籽,想著這事沒準能成,今年大年初四來花家村拜年就跟你們提種牡丹的事,想著讓你們也跟著一起種,牡丹苗比給外人的便宜好幾倍。你們呢,嫌土坑裡刨活辛苦,不接這茬!現在看著林山媳婦賺錢了,你們好大的臉面,張嘴就要一半的收益!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在這擺著呢,你們現在哪個覺得你們在理,站出來當著大夥的面、當著族長的面講道講道。只大夥都認,不光林山媳婦的血汗錢,咱們老王家那仨瓜倆棗也全是你們的!”
王二叔這一派講道,有理有據。讓花家眾人啞口無言。門口早被推開了,看熱鬧的花家族人們都聽得明白。是啊,人家老王家有困難時。花展元這一家子是怎麼幹的,現在他們過不好,硬逼著人家拿銀子替他們填賬,太不厚道了!
門口的老少男女說話聲大了起來,都在指責花展元幾人不地道。
藍怡擦乾眼淚抬頭,“族長,我藍氏是晚輩。舅父、舅母、姨母們說什麼我都該聽著受著,公公婆婆病死了,林山被人打死了。我自當替他們給姥娘盡孝道,你們要覺得我真的礙眼、給你們丟人,我就順了你們的意去死!二叔可憐我,幫我說話卻被姨母一通羞辱。二弟三弟也被指著鼻子罵。被我的‘好表兄弟們’打得不成樣子。我王門藍氏可以砸鍋賣鐵地給花家堵窟窿,但請族長當個見證,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