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向對婚事不上心的弟弟忽然找她,說讓他到王二叔家提親,周月娥很是驚訝。雖說孃家與王林山家是左右鄰居,但她幾次回孃家都沒有碰到過藍怡,對她知之甚少。弟弟要成親可是周家的大事,周月娥自然要打聽清楚藍怡的為人。所以農忙過後她趕著回村裡打聽王春桃的情況,最好親眼見見,若也是與鄭寡婦那般狐媚的性子,就算是拼了讓弟弟打光棍,周月娥也不會同意藍怡進周家大門。
周月娥知道二伯週二發家租種王林山的水田,他們跟王春桃肯定接觸不少,二伯一家子也都是實誠人,所以她直接上門打聽。
週二發兩口子對藍怡讚賞不已,更沒想到的是周衛鵬的媳婦楊氏與藍怡的關係還不錯,聽了她想相看藍怡——自然不能說是周衛極瞧上了藍怡,這可是好說不好聽的,便直接拉了周月娥到藍怡家親自瞧瞧。
“真是打擾弟妹了,我今日回孃家匆忙,沒想到弟弟不在家。見你這門開著就過來坐坐,咱們雖是鄰居,但你搬回來一年多咱們還沒見過呢。”周月娥客氣道。見藍怡個子嬌小,模樣水靈,眼神周正,難怪自己那傻弟弟惦記上,周大姐看過後暗笑自己的傻弟弟也是個會看模樣的,挑中這麼個細皮嫩肉的小媳婦。
“周大姐,您快進來坐。”藍怡被周月娥看得發毛,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雖說周月娥說的客氣,但是她怎能不明白她的來意。
楊氏笑得十分曖昧:“弟妹,這回你可叫錯了。這是咱們家二姐,咱們的大姐是大伯家的月梅姐。”
在未分家之前,叔伯家的孩子們都是按著出生排行還論的,像周衛極,雖然是週三發的唯一的兒子,在堂兄弟中的排行卻是老二,楊氏的丈夫周衛鵬排行是老四。藍怡趕緊改口,“我出門少,對村裡的人和事不熟悉,週二姐別見怪。”
這怎麼會見怪呢,寡婦本就該緊守門戶過日的,周月娥點頭,與楊氏一起進入藍怡家。
轉過影壁牆,周月娥又多了幾分滿意。大院子收拾的乾淨齊整,且家裡雞鴨鵝豬羊等都有,一看就知道藍怡是勤快利索且會過日子的。
到了屋中,藍怡給她們倒茶,端了乾果瓜子出來,不知該說些什麼打破僵局。
周月娥首先開口,“弟妹,聽說家裡還有兩個孩子,都跑出去玩了?”
藍怡點頭,“宇兒剛帶著弟弟到村邊的曬賣場跑著玩,得有會兒子才能回來。”
“二姐,你是沒見到。弟妹最會帶孩子,宇兒和文軒聽話又懂事,模樣也是村裡孩子中最周正的,比咱家三娃子強了可不是一點半點。”楊氏自然希望促成藍怡與周衛極的好事。
藍怡無語,更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淡笑著裝傻。
周月娥笑道,“一看弟妹就是有本事的,院子裡養了這麼多活物還能收拾這麼齊整。不像咱們家那院裡,就你二哥一個人,滿院子都是荒草。”
楊氏趕緊附和,“二姐可不知道,林山弟妹手腳勤快利索可是公認的,她還養了一群山羊和一頭毛驢兩隻小馬,這回子都在山坡吃草呢。不光這個,弟妹飯菜做得也好,三娃子恨不得天天在這院裡蹭飯吃。”
周月娥滿意地點頭,藍怡把屋內也收拾的十分乾淨,一點異味也沒有,反而還有淡淡的花香,讓人待著就覺得舒服。
藍怡笑得臉皮發僵,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楊氏見她這樣子,呵呵笑道:“弟妹,怎麼沒見賈嬸子?”
“瑤姨正在溫室裡忙活著剔草。”菜籽和雜草一起破土發芽,賈氏這幾日對拔草很感興趣,恨不得把菜畦裡每一株小草都拔乾淨。若不是藍怡叮囑她留著菜畦外邊的小草給家裡的牲畜們改善伙食,恐怕她會把見到的每一株小草都拔掉。
藍怡又笑著給周月娥介紹道:“賈嬸子乃是我的姨母,現如今在家裡幫我照顧兩個孩子。”
周月娥點頭,她聽周衛極說起過有這麼個人,“有人搭把手,弟妹也能鬆口氣。否則這又是地裡又是家裡的,靠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
“我進去瞧瞧,二姐,弟妹,你們聊啊。”楊氏起身去了溫室,給周月娥和藍怡騰地方說話。
楊氏走後,藍怡站起來屈膝行禮,“二姐。”
她與周衛極在梅縣定了親,這件事周月娥一定是知道的,所以藍怡才如此正式的行禮。她心裡緊張,怕周月娥不喜歡她,覺得她輕浮。這成親是大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衛極父母早逝,按說他該先稟明長姐,長姐同意後他們再定親的。周衛極這樣屬於先斬後奏了,也不知周月娥會不會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