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的草聲傳來,藍怡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趕緊回頭找寶寶,卻看到一個高瘦男子手裡拿著布巾向她的嘴捂過來,想躲已經是來不及了。
被布巾捂住口鼻,藍怡拼力掙扎,但是布巾裡有致人昏迷的藥物,她看到寶寶已迷暈,被另一個矮個男子抱在懷裡。
一陣頭暈襲來,藍怡知道自己也快不行了,她心裡一片冰涼,只來得及將自己的戴著的手鐲脫下來扔在草叢裡,便暈了過去。
兩個男子將母子二人迷暈,左右看看無人,將地上的籃子扔進壕溝裡用草蓋上,抱起她們快速地翻過山坡,放進坡下隱藏在樹林裡的馬車中。
隨後,那瘦高男子駕著馬車大搖大擺的從小道穿過北溝村,直奔村外而去,這兩日來村裡找牡丹苗或者運送山貨的車輛不少,所以這輛馬車也沒有引起大夥的注意。
晌午十分,宇兒和牛蛋分開,趕回家中。他見家裡的大門鎖著便又跑到山坡上找孃親和弟弟,沒有發現二人又跑到村南的坡地裡找了一圈。最後他奇怪的去了二爺爺家。竟也沒有發現,再折回家見到大門仍鎖著,便心慌起來。大哭著跑進周衛極家。
周衛極正在家裡洗衣服,見到宇兒哭著進來趕緊迎上去問道:“出了什麼事?”
宇兒拉著周衛極的胳膊哭到:“二伯,不好了,孃親和弟弟不見了。”
周衛極皺眉,早上他還聽到藍怡的聲音,怎麼會就不見了:“沒去山坡上?”
宇兒搖頭,抽泣著說:“沒有。宇兒都找過了,哪也沒有,二爺爺家。三叔家也沒有。”
周衛極一聽覺得不好,他知道藍怡是很少串門子的:“你娘最後說去了哪裡?”
“娘牽著毛驢和三個咩咩到山坡上去了,它們都在,孃親和弟弟不再了。哇……二伯。孃親不會扔下宇兒不管的。一定是被山裡的老虎抓去了。”
周衛極拍拍宇兒的小胳膊:“我去山坡上看看。宇兒,你去二爺爺和里正爺爺家,告訴他們幫著找,快!”
說罷,周圍及閃身出了院子,飛速跑向村東的山坡。
周衛極先叩響趙尚景的小門,他此時不在家。他轉身站到高處,喊道:“弟妹。寶寶,你們可在?”
山風習習。鴨子呱呱叫著,山羊和毛驢安靜地臥在草陰裡休息,哪裡有兩人的影子。
周衛極瞪圓虎目,在山坡上快速搜尋,很快找到壕溝裡一叢快要枯萎的青草,發現竹籃,又在草叢裡發現藍怡的銀鐲子。
他撿起鐲子緊緊握在手裡,涼涼的桌子讓他冷靜下來,仔細探索地上的痕跡。
很快,他發現壕溝邊上離去的腳印,追到樹林裡的車輒邊上。車輒出林子進村裡,周衛極再無法跟蹤車輒印記。
趙里正帶著幾個人過來,見到周衛極馬上問道:“怎麼樣?”
周衛極搖頭:“出事了。山坡上只有籃子,我尋到弟妹的手鐲,兩排腳印到了山坡後的林子裡停放的馬車邊上,跟著車輒印到了這裡就沒法認了。”
趙里正趕緊吩咐身邊的人:“快,敲鐘集合。”
急促的鐘聲敲響,去村南尋找的王二叔也跑了回來,眾人聚集在村子中,宇兒站在老槐樹下被陳氏抱在懷裡哭著。
“這殺千刀的,定是哪個黑心肝的起了壞心思,綁了大嫂和孩子要贖銀子的。”劉氏咬牙切齒說到,林遠此時不在家,大嫂不見了她心慌不已,要銀子不怕,就怕大嫂和孩子有個好歹的。
“就是,這可咋辦啊,弟妹那麼好的人,這些人怎麼下得了手!”
又人有添亂喊道:“不是被山賊綁走了吧,林山媳婦長得白淨,抓回去可就完了!”
“怕是柺子啊,要不然幹嘛連孩子一塊抓了。哎呀,我家大山子呢,跑哪去了?不行,我得去找找。”
趙里正見眾人亂作一團,又狠狠敲了一下大鐘:“都給我閉嘴,亂什麼亂。衛極,你說!”
周衛極此時已回家牽馬過來,站在人群中將事情講了一遍,問道:“大夥見到一匹馬拉著車出去了麼?車伕該是成年男子,馬車一定有車棚子,走的是村北的小路。”
村裡人面面相覷,一個婦人喊道:“我見了一輛,黃馬,藍棚子,趕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衣服穿的還挺鮮亮。”
周衛極一聽,緊走一步到了那婦人跟前,把她嚇得回退一步。
“什麼時候過去的,馬車還有什麼特徵?”
那婦人喘口氣:“得有兩個時辰了,那會兒露水還沒散呢,我是去屋後倒水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