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堅信著,在這裡無論承擔起多少痛苦,到最後一定能夠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而那個以下作亂的攝政王,早該退位,將大政奉還。
他這樣恍恍惚惚想著,也算是想了整整一年,但是最後能夠給他希望的卻只有鍾藍一人。就算他直覺性的覺得眼前的少女並不能值得信任,但是他已經無路可退。
要麼活,要麼死。
要麼同意,要麼再也不見。
明白人都知道選擇活下來,活下來才有無限可能,一旦死了,這王城背後的事就要永遠隱瞞在陰暗裡。
鍾藍告訴他的是:跟隨他。
但他並不相信。
特別是在鍾藍將其帶入莫府的時候,他的不信任幾乎達到頂峰,而白日裡鍾藍從來不會安排他做些什麼,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開始懷疑,這些不過是將他送給攝政王之前的麻痺。
直到他終於忍不住,去找鍾藍的時候,後者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一愣,說道:“西蘭尼。”
“姓氏呢?”鍾藍不緊不慢地問道。
西蘭尼回答道:“賽爾。”
鍾藍點點頭,接下來就沒有話再說,而西蘭尼則是愣了好一會,沒想到鍾藍戛然而止,不在深入詢問。他不禁走上前,問道:“你之前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話?”鍾藍笑問道。
西蘭尼咬咬牙,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那些話都被他嚥下,只能勉強道:“我想要回原本的一切。你難道……是在騙我?你大可以將我直接送上去,你會領到一筆豐厚的獎金。”
誰料鍾藍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她眯起眼,就笑道:“你的話還真是有趣,這般誘惑我,莫非是真的想叫我將你送上去?”
“……不是。”
鍾藍聞言,樂呵呵地笑問道:“我想從你這兒知道事情的原委,如果你真的想要重登王座,就不要對我又被一絲一毫的隱瞞。願意嗎?”
西蘭尼一怔,忽然笑出聲,他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淚,就道:“我現在的處境哪裡能說什麼願不願意,只要我的身份一暴露,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可憐我賽爾王朝要被一個狼子野心的傢伙給佔據。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鍾藍點頭。
原來現在那個攝政王根本不是西蘭尼的親兄弟,他們本是一對王子,西蘭尼為長子,理應繼承王位,但倘若上任王的指令是叫另一個王子繼承王位也不是不可以。西蘭尼並非是野心大的人,但是就在之後他漸漸發現那個王子不過是個冒牌貨。
當初妃子生下的是個死胎,來了場狸貓換王子,而這個被換來的王子正是現在的攝政王西加爾,西加爾生性暴虐,他也清楚自己不是正統血脈,便從一開始就想將所有知情人除去,其中就包括西蘭尼。
西蘭尼知道真相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他沒想到那個自己一直愛護的弟弟會對自己起了殺心,更不願意外來的血脈侵染宮廷,他們賽爾王室不該由一個雜種來繼承王位。
眼下境況好在西加爾尚未登上王位,朝中老臣還堅持著要讓王長子繼位,只要一日沒有尋來西蘭尼,西加爾就只是一個攝政王,把持朝政,卻不是真正的王。
而叫西蘭尼憂心的是,隨著西加爾把持朝政的時間越久,朝政內的事務便是越發被其掌控在手心裡,就連朝廷中的官員也被逐漸滲透,開始一場大換血。
鍾藍將這些聽完後,便問道:“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西蘭尼道:“我想回去,我要將那個雜種驅逐。”
鍾藍忽然眯起眼,就說道:“就憑你?”
西蘭尼道:“我隱忍許久,今天既然被找了出來,知道我的肯定不止一個人,你既然能將我找到,必然是有所目的,如果你幫助我登上王位,他能許給你的東西我也能許給你,就是你要天下的財物,我也能親手奉上。”
不料鍾藍卻是突然嗤笑出聲,頗有些滑稽地看了眼西蘭尼,笑道:“原來你也不過如此。為了自己能登上王位甘願不擇手段,你覺得你登上王位會是一位明君嗎?噓……現在還不是你說話的時候,我想對你說的是……我願意幫助你。”
西蘭尼這才鬆口氣,忽然想起鍾藍的諷刺,他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又頓住腳步,側過頭,就道:“抱歉了,這王位我有不得不登的理由。為自己一個人是自私,為別人也是博愛,我受不住這博愛帶來的痛。”
鍾藍此時卻笑道:“我期待你未來交給我的無上榮耀。”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