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嗎?再怎樣,我也不至於落魄到死在黎明裡的!”
鍾藍嗤笑一聲,她安撫下心中隱隱的不安感,在第二隻眼撲過來的瞬間,就將手帕一撕兩半。
而第二隻眼哀嚎一聲,口裡似乎再說著什麼,但是已經來不及,她在手帕被撕毀的剎那就消失在原地,而鍾藍則是滿意一笑,她從地上撿起已經破碎的手帕,就道:“我們能出去就靠它了。”
“落魄!”李恣猛地大吼出聲。
這一聲驚住了白夜初,就連鍾藍也回過頭,叫她瞳孔一縮的是此時的落魄小子渾然和剛才不同,現在的他面色極其慘白,而被他捂住的胸口裡再次流出血來,整個人是面無人色、苦不堪言。
鍾藍一怔,她道:“你之前在騙我?”
落魄小子還有心情笑:“你坑了我那麼多,我騙你一次不可以嗎?”
“你知不知道你會死?”
“我知道。永遠在這裡停留、死掉。”
“那你也敢?!”鍾藍定住腳步,她冷冷地看著落魄小子,說道,“我是不會相信什麼喜歡就奉獻自己的鬼話的!你要是死,也是自己找死。”
落魄小子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他顫了顫嘴唇,說道:“這個……真的是不指望。”
鍾藍擰緊眉頭,她忽然從包裹裡拿出些生命藥劑往落魄小子口中塞,然後強硬地在落魄小子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隨意在他的胸口包紮下,最後低聲說道:“你是個夥伴,一個好夥伴。”
“……”
“我會帶你出去。”鍾藍說道,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暗沉之色,“無論怎麼樣,你們幾個我都會帶出去。”
白夜初喃喃道:“光度……”
就以別人的角度都可以看出來落魄小子如今糟糕的神色,只怕真如第二隻眼所說,他是回不去了。在場的,反應最為激動的還是李恣,李恣幾乎是怒聲道:“光度,如果會長死了,那就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的會長!”
“李恣!”落魄小子高聲道。
他猛地又咳嗽幾聲,吐出幾口鮮血,才穩住情緒,說道:“不關她的事。”
“會長!”
落魄小子搖搖頭,他笑道:“我相信你可以走到最後。”
鍾藍一怔。
落魄小子忽然撓撓頭,笑了下,他手指著自己,說道:“別擔心,我會沒事的。”
鍾藍沉默了一瞬,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的男子,就說道:“好,我信你。”
這難得的一句“信你”卻叫落魄小子的臉上泛起一絲潮紅,落魄小子輕輕點頭。
落魄小子忽然感覺一股大力將自己揪起來,他匆忙忍住就要吐出來的鮮血,低頭一看,原來是光度將其背起來。
鍾藍手裡緊緊攥著手帕,說道:“第二隻眼死了,但是藉助這手帕我們應該還是能出去的。”
“但是要在世界崩壞之前。”李恣冷冷道。
見清秀少年一副仇視的模樣,鍾藍嘴角一挑,什麼話都沒說,就徑直揹著落魄小子往外走去。
鍾藍能知道如何出去不過是鐘樂在臨死前對她說的,鐘樂是織夢者,一個特殊的職業,可以操控幻境,在崩壞的副本內更有維持假象的能力,但是她也曾對鍾藍說過藉助媒介如何出去的道理。
念及鐘樂,鍾藍微微垂下眼簾,她用力將落魄小子背好。
誰知落魄小子忽然臉色大變,驚聲問道:“藥藥呢?”
幾個人這才想起毒藥的事,毒藥還被留在酒店內,但是那酒店只怕早就化為灰飛。
鍾藍淡淡道:“她已經回去了。”
“什麼?”
鍾藍道:“我已經將其安排了回去了。”
“你早就估計好這種事了?!”李恣憤怒道,“會長好心好意地想帶你在這裡輕鬆一下,你確實這樣陰我們的?”
鍾藍冷冷一笑,嘲弄道:“是嗎?”
“李恣。”落魄小子慘淡一笑,他對著李恣的方向搖搖頭,迫使對方閉上嘴。但是李恣眼裡的憤恨卻是絲毫不少。
可見這個欺詐師是多麼尊崇他的會長,如果落魄小子真的死了,只怕她光度還會被惦記上。
雖然眼下鍾藍很有將其除之而後快的打算,但是她思慮一番,還是沒有回首。
她淡淡道:“走吧,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這時候外面的黑暗已經逐漸侵蝕到這裡。而她將手帕一把火燒燬,被燒燬的手帕忽然化為一道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