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動了手。
但沒有出手。
沒有。
所以,他沒有給“引爆”。
他始終隱藏了實力。
大將軍一時間取之不下,但他身邊,到處到寰伺著敵人:
他面對鐵手這樣的強敵,又無法引發他出手;鐵手另一隻手的動作,剛好剋制了他三種引爆、誘敵的意圖,大將軍失去了制敵的先機。
所以他不退反進。
率先發動了攻襲。
他的“將軍令”取不下鐵手的“一以貫之”神功,他只好提前發動“屏風四扇門”的“起”式。
他不退反攻,是因為周遭都是敵人,一旦給敵方知道他已萌退意,只會群起而攻,落得個退無死所。
攻擊,永遠是防守的最佳方式。
何況,他先戰於一鞭,再鬥追命,之前,又狙擊溫辣子和溫吐克,已耗費了他不少功力。
可怕的是,他又感覺到一陣陣的昏眩,一陣陣的噁心,他雙目因刺痛而緊閉,但一合上眼睛,他彷彿就看見一團黃光,黃得像浸在一團油鍋裡,而又看見自已的頭顱,化成了一隻骷髏,兩隻空洞的眼眶,一隻爬出一條脫著皮的白蛇,另一隻,卻長出一朵花來,而他的骷髏白骨頂上,卻插著一把劍:
一把尖銳、薄利的劍。
劍似斷了。
斷口處就插在骷髏頭頂上。燈下骷髏誰一劍?
不。
不!
不!!
他不能敗!
不能死!
他要活著,呼風喚雨,殺人放火,決不認輸,決不認命,千秋萬載,長命百歲的活下去。
所以他不再忍。
也不再等。
他率先發動了“屏風”第一扇門:“啟”。
“門”一開,把功力較淺的對手“吸”了進來。
他先出手。
對方發現他要把他們“吸”過來,一定奮力拒抗很簡單,人見了狗,狗追,人跑;反之,狗逃,人追至少,敵人更不敢進犯,不敢欺近。
那他便可以先行消耗鐵手體力,將之格殺。
至於功力較差的,他可以“吸”了過來,殺得一個是一個,不然,也正可分了鐵手的心!
他的“啟”功一發,“吸”力一起,土崗上真個沙塵滾滾,飛砂走石,星月無光,連剛燃起的燈籠,也紛紛著火自焚,搖晃不定,不管是將軍的部屬,還是於一鞭的手下,能站穩的,也沒幾人,幸而,大都離得較遠,機警的,已及時後退,遠遠離開吸力的漩渦,只有二三人,勉強可以站穩了步樁。
就連已掛下的屍首,也慢慢向勁力的中心移了過去。
馬爾、寇梁、於投、於玲,由於本就離大將軍較近,一個拉一個的,已往厲勁中心拉拔過去,情形已甚兇險。
這種情形之下,鐵手已不能再以靜制動,隱藏實力。
他一定要出手。
出手相護。
因為馬爾、寇梁是他的朋友,雙於則是小孩子。
他非救不可!
可是,只要他一動手,就不能隱藏實力實力,只有隱藏著的,才不會消耗、用盡。
大將軍就等他出手。
一旦實力相抵,屏風另三道門:承、轉、合,就瞬即在天、地、人、魔四界裡輪迴,擊殺鐵手。
必殺鐵手!
只要殺了鐵手,剩下的敵人,都不會是他的敵手。
這是大將軍的盤算。
也是凌落石的如意算盤。
如意算盤人人會打,但大將軍這次的如意算盤打的響不響?
本來可以很響。
可是,追命那幾句上氣不接下氣的話,卻令鐵手有了警覺。
警惕的鐵手,便沉住了氣。
他的武功強有內力。
他的內功深厚宏長。
大將軍便一時制不住他。
可是,眼看於投、於玲就要往二人對掌處黏了過來,馬爾、寇梁若及時放手,也許還能抵住一陣,若不放手,只怕四人都得捲進掌勁的漩渦裡,但若放手,於投、於玲必斃當堂。
忽地,一條迅蛇疾閃,先纏住了於投的胸,再返捆住於玲的腿,然後,綁住了馬爾的肩一拖,再繞過寇梁的肘一扯,四個人,相逐給拉了回去。
鞭在一人手裡:
“至寶三鞭”於一鞭。
他剛才力戰大將軍,受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