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以輕鬆應敵。
人家要是施以弔詭氛圍,他則以清晰明辨。
對手要是以霸氣相迫,他則心平氣和拒敵。
總之,不要順著敵人的方式走,因為,敵對方面所施之法,一定都是他們平時慣用的方式,所以,更勿給對方牽著鼻子走,一旦為敵方慣用伎倆帶動,自然就先落了下風。
這是追命向來的應敵經驗。
所以三鞭道人與“夏侯殺手集團”殺氣騰騰、妖氣嬈嬈的迫近來,追命就以戲謔對待不過,他真的希望自己跌得好看些,不然,像那樣褲襠絝兒朝天的也著實太那個難看了……
他也竭力想跌得好看一些,但那人的力道實在太高妙了,他無法避,也不能卸,要不是自己真有一身絕命輕功,而對方似乎也無意一手把他摔死,他只怕早已跌成十七八截,死翹翹了。
居然幸得不死,還好摔進一個掘深了又沒填的土坑裡,泥土鬆軟垮散,卸去不少力道,才能幸得不死,但卻已摔個葷昏八素的,好一會才能恢復戰鬥之力。
他本來就是負責保護無情的。
是世叔安排他在“一點堂”,多保護無情的。
因為世叔算準:
“如果我們打了勝仗,平亂蕩寇,蔡京、王黼、梁師成準一定會尋釁滅了一點堂,讓我回來加官也失去了後援,不能有作為。如此,在這兒守堂的崖餘一定當殃。”
“要是我們出征鎩羽,那蔡氏黨羽定必趁此追究,落井下石,啟奏加罪,說不定還趁此滅了一點堂,肅了後患,這樣說來,無論崖餘在這段期間有無生咎衝突,蔡京父子都必然會找到藉口下毒手。”
“所以你和遊夏,這段時候不要在外辦案,多些留在一點堂,在隱處協助大師兄,守護一點堂。”
世叔也算的真準!
一切都真個發生了!
然而,讓他伏身屋簷,今夜潛藏此地應合拒敵的,卻是大石公。
“你這幾天晚上要留在這兒。”那時,看大石公的臉色,就像放冷了兩天前的豬肝,不知是病了?還是負了傷?或是中了毒?“只怕蔡京的人即刻就要發動,大舉來犯。”
果爾。
第三章 一點堂保衛戰
(幸虧今晚自己來了。)
追命心中這樣思忖:
(要不然,今晚就由大師兄孤軍作戰,而二師兄把強敵引走,只怕也一定陷於苦戰,我豈能獨安然於自在門!)
追命今晚因念起小透,酒癮大發,幾乎就去市肆喝個痛快,醉他媽個三百日!
(幸好沒醉!要不是,這一場一點堂保衛戰,自己趕不上,這輩子也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這是他的想法。
居然他看到仇烈香和盛崖餘那麼要好那種好,已經不用說出來,表達出來,已經可以感覺到,他是為了她好,她是為了他好的那種“好”他心裡陡然憶起了小透,很有點疼,可是,能盡一分力保護他們兩人,彷彿在墳裡的小透,也會用盛開的白花來微笑一樣。
這樣他才安心。
這樣做他才欣心。
這就看出有幾種人的應事態度:
當有劫難來時,包括劇戰與格鬥一種人走之不迭,用盡各種正當理由藉口:忙、病、累、家人有事、恰好不在,總之,一個“閃”字了當。
另一種卻只怕自己未能與兄弟、戰友、姊妹、同道,一齊並肩作戰,聯袂應敵,他們不惜奮身力戰,千里趕快,撇下一切,只求同苦共難。
是以,武俠是在刀光血影中的人性。
俠就是絕境患難中的人情。
一個人,有沒有義氣的本質,有沒有俠者的性情,在歷難時,一試,就可以試出來了。
所以,折騰可以釋放出俠情。
磨合正可以讓朋友成為兄弟。
鬥爭,正可以逼出真本領。
一個好領袖不是去完全避免這些歷劫。
而是要讓這種歷劫正好試煉出哪一把才是鋒銳的寶劍。
一個優秀的領導人不應該絕對的避開戰爭。
而是要把戰爭導向團結、和平以及正義的一面。
這才是關鍵。
那道長影子已經在火光熊熊中,越逼越近。
追命在馬上。
那匹馬已忍不住驚恐,見著那道影子,幾乎要嚇得癱瘓於地了,像見到雄獅暴龍也似的,要不是追命縱控得好,那匹馬已撞牆而去。
看來,它寧可撞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