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三鞭餘近花已是名不虛傳,甚至,其速度與角度,仍出乎他預料之外。
這的確是一名勁敵!
不過,敵人再勁、再惡、再兇殘、再厲害,他也決不容之侮及他的大師兄!
不,可,以!
他聽聞過上一代“自在門”師兄弟同門間的怨隙與分裂。
他看到元師叔的頭髮白了又黑,黑了又白。世叔早生華髮,而二師伯也雙鬢盡霜,心中一陣又一陣酸楚:到底,有多少煩惱絲,是因同門之間的內耗而染盡霜華?
他也為之大恨。
大憾。
所以他決心要跟同門團結。
團結才能強大。
他衷心希望門內和諧,不要重蹈上一代的重轍。
和諧才能團結。
以上是追命的想法。
無情並不忿怒。
也許,他聽人笑罵、諷嘲、譏刺:“瘸子”、“殘廢”、“窩囊”、“不中用的東西”……已成了習慣。
或許,他已夠堅強得不在意。
甚至,他已不敢在乎。
不能在乎。
因為太在乎就太易受傷。
為了不受傷,所以不在乎。
他知道追命是為他出一口氣。
但在大敵當前之際,他更希望他能不動氣。
最好能多笑一笑,更妙。
追命、三鞭交手一招,無情卻還是把話說了下去:
“武林中要對付你的人也不只一門一派。”
三鞭不知怎的,對這隻能端坐不動卻安靜若磐,而又一身劍氣的年輕人,竟有點心生怯意。
也許就是心生懼意,所以把話說的更加狂妄,並且有意無意要出言傷害、侮辱他:
“想對付我的人很多,但能對付我的人卻很少。”
無情道:“我們的前輩,不方便對付你,然而我們這一輩的門徒,卻打定主意要消滅你這敗類!”
“消滅!?”三鞭陡地笑了起來:“就憑你們!?就憑你這站不起來的!”
這句話也講不下去。
這次出手的不是追命。
而是仇烈香。
仇烈香一揚手。
皓腕。
如玉。
刀光。
如夢。
她一伸手那細細的玉手經月河鍍上銀邊如同一綹可憐的白髮鋪在她的彎彎皓腕上然後刀光如月之華月之芒月之精月之神嗖地往三鞭道人的喉嚨飛去好象認準那兒是刀的鞘刀的洞刀的歸宿刀的鵠的刀的靶子一般!
嗖!
一刀!
三鞭早有防範。
他立刻揚鞭。
長鞭,
可是太快!
刀來的太快。
比刀光還快。
他揚鞭已來不及。
刀已近入中門。
比刀風迅速。
長鞭已不及守護。
幸好還有短鞭。
他及時用短鞭手柄一擋。
“噗”刀插入鞭之護手。
刀尖穿破。
刺中三鞭鼻尖。
三鞭及時覺得一寒。
一仰首。
刀尖在他鼻上沾了一點血。
三鞭早有防備。
仇烈香出手一刀。
三鞭居然格過了,但還是傷了鼻尖見了血。
三鞭心頭震駭莫已,怒嘶道:
“蜀中唐門的‘仇眉緋色刀’仇烈香,你真不想你娘在少保府呆下去了!?”
仇烈香露出白似雪玉的貝齒,說起來,除了顏色,飛刀的形狀倒與她的雙眉很相似,“少保府留不留人,還輪不到你說話,也得看我母女願不願留。”
三鞭揩掉鼻尖一點血,兀自餘怒未消:“我本來要保全你”
“嗨,免了,我怕怕。”仇烈香又拍拍心口,手腕更柔美動人,“保全這回事,剛才三師哥說過了,省了省了……何況你敢得罪盛少捕頭,我也不打算保全你了。”
說著,還向追命、無情眨了眨眼睛。
“是呀是呀,”追命看了仇烈香的手勢,也發出會心的微笑,“誰保全誰,還說不準呢!我聽到保全保全,就嚇怕了。”
說罷,也伸了伸舌頭。
舌上還有些酒泡沫。
“你們都這樣幫我,我好像很沒用似的,”無情也拍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