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剜他。末了,還是垂頭喪氣地一步一步往門口挪過去。
至他伸手開了門,錦棠的話才悠悠從身後飄過來,道:“明兒晚上還在這裡等我。”
男子愁容一瞬間轉為笑顏,回身深深一拜,才輕飄飄地出去了。
少女掩著嘴偷笑,傅青在心底一再皺眉不齒。
這功夫張實拱手一禮,輕聲細氣地問道:“姑娘,人帶到了,小的能先回去了嗎?”
錦棠點頭,然後又招呼著那少女:“笛子,你也先回去吧。”
頓了頓又補充道:“跟庫裡頭領兩套體面些的男人衣服差人送過來。你掌著些眼,別叫那些混帳東西拿了跟公子的衣裳靠色的。”
笛子乖巧地頷首稱“是”,又嚷著“別擋路別擋路”地推搡著張實出去了。
只剩傅青自己還站在門口,一徑低著頭。
錦棠靠在椅內,打量他片刻,才道:“把頭抬起來讓我瞧瞧。”
錦家是士族。雖然祖上是前朝舊臣,在士族之間素來被稱作“喪家之犬”,卻也是三代之前就被封了王祠的祖宗牌位,正正經經的本朝貴姓。
再加之錦棠精於商道,硬是將多少人等著看笑話的那句“富不過三代”拿大把的銀子堵了回去,如今宛平府裡大抵沒幾個人敢在錦棠面前說一個“不”字。充其量,在背後唸叨幾句“喪家之犬”罷了。
這些,傅青即便並不是都知道,也大略明白眼前的女子是忤逆不得的。
於是心下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低頭的時候皺眉撇嘴在心裡頭抱怨咒罵,片刻之後還是要收拾好表情抬頭站正了讓她瞧。並且,決計不能讓她瞧出一丁點兒的不高興。
縱然不為他自己,也該為好心引薦他的張實想想。
傅青便直挺挺站在那裡,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