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忙道:“來吧來吧,能幹就行!”
爹輕嘆一聲:“審言要休息,就如此行事吧。謝大人,我讓人為你準備一處院落,你可住下,也省得日日車馬。”
謝御史用鼻子出氣道:“你不過是幸災樂禍!”自己站起來走了。
他們走了,謝審言馬上躺倒,睡著了。看著他乾枯黃瘦的面容,我想他還需要長時間的恢復,日後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操勞。有錢眼輔助,讓我稍覺寬心。可當天晚上,方掌了燈,錢眼就鬼鬼祟祟地來了。他一進門就一副心虛的樣子,坐在椅子上支支吾吾,謝審言坐在床上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錢眼終於嘆息:“我對我的爹說了,他不同意。”我剛要開口抗議,但想到這是他們倆個之間的事,就沒出聲。謝審言根本不接茬,等著錢眼解釋。
錢眼再嘆:“我爹說我如果輕入仕途,如此被迅速提拔,一步登天,對我的福份有損。”謝審言開始閉目養神,我有些奇怪,錢眼不是言出無信的人。
錢眼搖頭嘆:“我爹說他本來就誤了你,你以德報怨,他的福份也危險了。”謝審言沒動靜。
錢眼又嘆:“我爹還說,你這副病病歪歪的樣子,對我沒什麼保護作用。”我更奇怪,這簡直不像錢眼的話了。
錢眼看謝審言,低聲說:“你就不能挽留我一下?”
謝審言不睜眼睛說:“你想要我幹什麼?說吧。”
錢眼看了我一下說:“知音,人家比你難對付啊。”我知道此時不能插嘴。
錢眼一垂頭:“我爹說了,你雖學過些劍術,只是皮毛,實在並非什麼真正武藝。你要向他學習修煉內功和一些拳腳,以健體強身,好長命百歲,這樣才能在官場上為我遮風擋雨,讓我能賺著錢還不必擔心你哪天一頭病倒,我得給你收拾殘局,結果成眾矢之的,不能……”
謝審言輕聲打斷:“不學!”我知道他覺得錢眼的爹是想還他的人情,不願如此交換。
錢眼忙道:“慢慢談慢慢談,不能一棒子就……”我皺眉,錢眼改口:“不能一口價是不是?”
謝審言不說話。
錢眼嘆氣:“其實我爹早就想讓你跟他學,但是你這麼大的能人,我爹不好意思問你,就怕你說不學,可看看!你還真看不起他!就像他原來怕的似的!”
見謝審言不搭理他,錢眼一咬牙:“我雖不是個才子重臣,但我不用操心哪天我走了,我爹對我媳婦不好……”
我出聲:“錢眼!”
錢眼翻了下白眼,繼續說道:“知音是天字第一號的沒用之人,嫁個人還把自己嫁到……”
我又叫:“錢眼!”
錢眼不為我所阻,看著謝審言冷笑著:“夫君哪裡有那麼好當的?我比你結婚早兩年,可以告訴你,這其中有許多責任!我不僅要為我的娘子現在著想,我還得想著幾十年後,我不能把她留在後面受苦,更別說先走一步,讓她受幾十年的氣……”
謝審言長嘆了一聲,睜了眼睛,錢眼笑了:“其實你就當是為了知音才這麼委屈了自己,折了你的清高傲氣,但你因此省了我們知音在你們家洗上三十年馬桶,你還是忍了吧!”
半天,謝審言輕點了下頭,錢眼神秘地說:“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爹和你我娘子知,就不能再讓別人知了。”謝審言又微點了頭。
錢眼眉開眼笑地起身,大出一口氣說道:“明日四更天我來找你。”他轉身看著我,得意非凡:“知音,人家心裡又不舒服了,你開導開導他!”說完,幾乎是搖頭晃腦地走了出去。
我笑著坐在謝審言身前,他的臉色十分不快,我抱了他,給他撫摸後背,輕聲說:“我也曾被那個傢伙打敗過,沒事,日後咱們合起夥來,早晚能收拾了他!”
謝審言在我耳邊喃喃道:“他欺負人……”
我點頭:“對!他是敲詐勒索、強加於人!誰也不願意欠人的情!本來你讓他幫你,就已經過意不去了,他竟然又加了一層!日後……”
謝審言出聲嘆氣,我抱他更緊:“沒關係,來日方長,以後,咱們使勁還,讓他們也過意不去!”
謝審言低聲說:“談何容易……”
我繼續鼓勵:“肯定行,咱們要積極地看問題……”
次日天還黑著,錢眼就來了,把謝審言揹著去見他的爹。他背了謝審言十來天,就攙扶著他走了。又半個月多後,謝審言就能自己走著去了。漸漸地,謝審言看著是精神了好多,說話能說好幾句,常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