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和雪梅都已經許配了人家。劉家人丁單薄,只有敬民一個骨血,刑氏性格爽朗,劉承志是個忠厚人,吳家主母微微頜首。
榮嫂子雖是個下人,這次來也只是見見吳馨兒這個人。不能做任何決定,她只需要將吳馨兒的情況如實反饋給刑氏既可。雖然她不能做主,吳家主母待她卻是極為熱情。
一來她是來打探訊息的,二來也敬她是董宜人身邊得用的人。
臉上的表情就更加親切。
吳知事想的卻又比她更多了幾分,敬民本人是個能吃苦耐勞的。年紀輕輕就不依靠家裡做了小吏。去年他經手的幾十頃皇莊產量非常之高,聞聽得聖人非常歡喜,提了數次劉敬民的名字。
再加上他是解元公的大舅子,以後的前程只會越走越寬,孫女嫁給了他,自然不會吃虧。
更何況,聽這榮嫂子的意思,刑氏又是一個性格爽朗的人,待兒子女兒一碗水端平。尤其是敬民的長姐嫁到趙家,公婆待她猶如親生女兒一般。
聽到這句話,吳知事大為滿意。他知道有些人家,把兒子看得極重,恨不得捧到手心裡去,可是越是這樣的人家待兒媳婦卻越苛刻。他家的兒子是寶,兒媳婦就是草,只要有一點不如意非打即罵。
可是家中女兒嫁得好的,大凡娶了兒媳婦也願意待兒媳婦好。推已及人,自家的女兒被公婆如珠如寶的待著,肯定也願意這樣待別人的女兒。
不求將來刑氏待馨兒有十分的心,只要能有四五分的心吳知事就滿意了。
他相信吳馨兒是一個知禮守節的好孩子,不管是嫁到什麼家庭,都會是一個好媳婦。
榮嫂子和吳家主母說著話,眼睛直往吳馨兒的腳上瞅,看到她雖是裹了腳,腳形卻有些大,便笑著道:“……這劉家務農出身,家裡的姑娘雖說是不需要下地做活,可也都是能幹些家務,所以長輩們便沒有幫她們裹腳,平時只是晚上拿竹板夾著腳以免變形了。”
吳家主母本來正有些懊惱吳馨兒的腳有些大,有四寸多,聽到榮嫂子這樣說,不由得喜上眉梢。
“我家的馨兒那也是能吃得苦滴……”吳家主母微微一笑,眼睛往吳馨兒的裙底望去。
吳馨兒本來就站在繼母身後,這會見到滿屋的人都往她腳面看,不由得臉色漲紅,抬起袖子將臉掩住,一個勁的往繼母身後躲。
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只有敬民變得不自在了起來。
他就是再憨這會也明白了,今天這榮嫂子不僅是來送禮的,還是來相看的。
想到這裡,腦子裡突然迸出一個人影。那個人影站在伊河岸邊,久久地揮動著帕子。眸子裡露出思念……
敬民一時慌亂了起來。
可是再抬起頭,看了看面前那個嬌怯怯的人影,正滿面嬌羞著躲在繼母身後,心神又恍惚了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得了蜀還望隴?我怎麼變成了這樣?變成了登徒子?”
敬民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
吳家主母見到這倆人都有些不自在了起來。便笑著和吳知事說話:“這屋子裡坐的都是婦人,想必敬民也是呆的煩悶,我不如你帶著他去後院轉轉,咱們家院子裡桃花開得極好,敬民還沒去過咱家後院呢……”
吳知事笑眯眯地點了點,又特意點了吳馨兒的名字,叫他們倆人陪同。
吳馨兒滿面緋紅的垂下頭,手指絞著帕子,不敢抬頭看對面的敬民。
敬民抬頭看了看,剛剛想說話。卻猛地接觸到了一雙明亮的眼眸,不由得心中酥軟了起來,身不由已的跟著吳知事出了堂屋。
等到倆人走後,榮嫂子往吳家主母面前坐了,低聲將家裡有個李娟的事情講了一番。最後說了一句,“這敬民五六歲時曾喜歡過人家,立下誓言說要娶回來做媳婦,這事情鬧得滿村都知道了……人人都知道敬民打小就有了一個小媳婦……本來這話是不該老主母說的,只是若是不說倒像是顯得劉家故意隱藏似的。這李娟多半是要進劉家的門……請老主母放心,劉家是有規矩的,斷不會叫李娟越到當家主母的前頭去……”榮嫂子特意將當家主母四個字咬得極重。一邊說一邊打量吳家主母的臉色。
吳家主母和吳馨兒繼母相視一眼,打從心底不相信娶李娟是戲言,她們也曾打聽過敬民的事情,曾聽葉家的僕人說過,敬民在老家有一個愛慕的姑娘,只是家裡不同意。他又跟著葉秋鴻和姜恆來到了南京,這才沒有再聯絡。
原本,她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罷了,可是聽榮嫂子一說,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