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志聽得似懂非懂,卻也跟著連連點頭。
這二十畝的產量,隨著揚場後正式稱量出來的斤數,一下子傳遍了兩個村子。揚場的時候不少人探頭探腦的跑到場邊,交頭接耳的議論。
等到二十畝地平均畝產為三石半時,不少人被當場震驚。
就在雪梅家裡收割這二十畝地時,老宅裡也在忙碌。
劉承業父子雙雙中了童生,這對於老宅來講是天大的喜事。劉老爺子便想請十桌席面,請村子裡要好的人家來家裡吃酒。
然而,和他意料之中的完全不一樣。由於今年雪梅家的產量比較高,村子裡的人都跑到了雪梅家去看揚麥子。連著請了幾家,都是空無一人,沒請到人的敬山只得回家向劉承業稟報。
“這老二是不是故意和我做對呢?我說要請客,他把人都弄到曬場去了。”劉承業咬牙切齒的說道。考上了童生,二房居然沒一個照面的,只讓敬民過去接,接到後一溜煙的就往李家村跑。
“聽說我二叔家的二十畝地產量很高,村裡人都過去看稀罕去了。”敬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父親,稟告道。
“二十畝地年年都有收成,可是考童生一輩子才幾次?怎麼連個輕重緩急也分不清?”劉承業拍了拍身上的直綴,哼了幾聲。
劉老爺子坐在撥步床上,沉默了許久,最後似是下定了主意,抬起頭道:“我看就緩幾天,這不怪承志。要怪就怪你,人家都考過後就直接回來了,可是你耽誤了半個月,如果不是耽誤這些時候,咱家的酒席早就擺上了。”
“爹,這咋能怪我?”劉承業聽到劉老爺子的話,忍不住辯解道,“我早就想回來,可是剛剛結束考試那麼多的學友需要應酬,今天要去李童生家裡吃酒,明天要去張童生家裡赴宴,我真是一刻也沒有閒過。好不容易把應酬都給應酬完了,敬東的老丈人王秀才又請我們去家裡住幾日……”
劉承業說到王秀才名字時特意看了看劉老爺子的臉色,見到他果然側耳諦聽,便刻意道:“王秀才是敬東的老丈人,這次人家也是出了大力,我哪裡只能顧著回家裡和父母團聚,把他給撇在一旁?怎麼樣也得在他家裡住上幾日,這也是全了禮數。”
劉老爺子微微垂首,低聲嘆息。若是以前劉承業還沒有中童生時,他怎麼罵都可以。可是他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再也不能用以前的辦法來對待他。
“過幾天再辦酒,等到鄉親們都收了秋再辦。”劉老爺子一字一句道。
劉承業好整以暇地撣了撣頭上的紗巾,微微笑了笑,“爹,其實你該管管,老二他哪來恁多錢買地,先是買了五十畝,又是二十畝,這錢肯定是從鳳冠那裡扣下來的。”
“鳳冠的事,以後別再提了。我都說了幾次,是沒聽見咋地?”劉老爺子的心裡突然煩躁了起來,用力拍了拍撥步床上的小几。
小几上的茶碗碰撞在一起,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敬東和敬山齊齊抬起頭,看著暴怒的祖父,疑惑的對視一眼。
劉承業將手放在雙腿之間,微微地垂下頭。
劉老爺子的心,突地顫動了一下。
曬場那裡,響起了闢裡叭拉的鞭炮聲。鞭炮不是劉承志想放的,而是幾個村民得了劉承志願意賣給他們良種的話頭之後,競錢買的。
幾個村民看到了劉家的麥粒不僅個大粒圓而且長勢這麼好,便動了想向他家購買種子的心思。畢竟收秋的產量大家都看在眼裡,平時中上等的麥田最多就是二石。雪梅前世就是農技員,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知識造福全人類的工作。當聽到這話,二話沒說直接就同意,絲毫沒有要將好東**起來不給別人用的心理。
又向大家保證,如果明年大家都用了劉家的良種,而且按照劉家的種植辦法進行種植,產量絕對不會低於三石。
聽到這個保證,眾位村民們的心突然激動了起來。不少村民當即就開口要求訂五六畝的種子,先種上一年,如果產量確實高,以後就年年買劉家的良種。
劉承志就和雪梅商量這個良種要賣多少錢。
“爹,種子比麥子價格要高許多,現在市面上一兩銀子買兩石糧食,我看咱家就定一錢銀子買十斤,比糧食貴一倍。”
劉承志就點頭,這個價格確實不高,畢竟這二十畝地產出來的麥子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別說一錢銀子十斤,哪怕就是一錢銀子五斤,只要產量高,肯定會有人搶著買。
劉承禮和劉承貴在一旁沒有說話,卻用期盼的目光看著雪梅。
“三叔和四叔家的